點和黑暗都是同樣突出,瘋狂和善意也幾乎是對半存在。至於誰製造了災難,誰讓事態失控,到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有人相信是不甘於被控制拘禁的研究者動了手腳,有人說是膽大妄為的黑幫份子放出了惡魔,有人認為是妄想升官發財的政府人員急功近利,也有人覺得是喜歡獵奇和保護動物的獵人疏忽大意——眾多說法繁雜不清,但卻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一切的肇事者也早已落入了食人怪物的肚腹……也不知是自尋安慰還是事實如此。
“到了中心地帶卻見得少了……螞蟻們是傾巢而出了,還是圍在女王身邊,等待下一輪的生育爆發呢?”平息諸多感慨,帶著這樣的疑惑,妖月原本是閒庭散步一般走在被掃蕩一空,連屍體都難得見到,只留有血跡和碎肉的無人街道上。
只是太過安靜的中心地帶令誰都會覺得反常,當自己本就輕盈的腳步聲都愈加清晰可聞,妖月握緊手中改造過以備吸取和儲存靈魂的餓鬼球,因情況不明而略有猶豫地放緩了步伐,直至在酒店前方的大廣場邊緣徹底地停了下來——
究竟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在哪裡?
空曠的廣場中央是一座典雅的蓮狀噴泉,雖然外在未受到很大的破壞,但供水系統已停止了運作。不過在設計的最初,估計不會有誰想到居中蓮蓬狀的噴水高臺,也能成為某人的座椅。
因此妖月在本能地掃視四周環境的瞬間,是很覺得突兀地看見了那一個沒想到會出現在此,也並不認為應該繼續那麼待在那裡,久未面對面的模糊身影……
而當她確定了那是友非敵的身份,不等她有所反應,也並未給她更多的時間思考,對方已露出謙謙君子般、淡淡的、溫和的笑容,輕巧躍落在地。
並沒有過多停頓,那越來越近的、隱約含有節奏和韻律,彷彿隨著心跳起伏踏在心頭的腳步聲中,居然同時顯露了久別重逢的熱情和壓抑到底的深沉……很令人懷疑是一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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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茫茫人海中,見面不識有一種失落,擦肩而過是一種遺憾。
那麼在危機四伏的廢墟之中,能發現熟人且確定對方是在等著自己,嘗試當一回地陪、解說員或保護者,甚至進一步邀請自己一起離開,去看看需要關心的物件,更誠懇地期望自己能加入小團體並共同走下去……
揚眉啞然的同時,估計被邀請的聽眾怎麼也難免有些許放鬆、雀躍或欣喜了。
但妖月卻只是帶著些莫名感慨地搖搖頭,甩開了一些不應該在此時產生,覺得頗為陌生的複雜情緒,以及因之前的邀請和對話,漸漸浮現的零散記憶片段及過去的言語。
“……我還想讓你也跟著大家回流星街看看的。你應該會喜歡那裡的——是苦中作樂的混亂天堂,但夥伴的情誼比所謂的家人都要緊密、強韌……”這是當時不算涉世很深的庫洛洛,一時有感而發的肺腑之言吧。
並不是單純的引導者,更不是真正的保護者。既是為擴大團體的勢力和影響,也是想增加能力的種類,對力量有所圖……但無可否認,當時的關照和幫助是真實的。
“嗯,如果流星街只是汙染嚴重,或許以後我有能力可以幫忙的。透過控制植物,讓土地變得肥沃,重新恢復生機,你覺得怎麼樣?”
那是曾經真心誠意想做些什麼,經驗不足而不知道也算是在死亡的危險中走了一遭的幽月……和自己了。
然而即便真的同情過誰的的遭遇,再能理解對方仇恨和復仇的緣由,以及對外界的冷淡和漠視的根本……也沾有了血腥、製造過死亡,現在的自己卻並不代表能認同對方的一切了。
純粹的白色太過耀眼也難以長久,但怎麼也難以喜歡或傾向絕對的黑暗——
因為那意味著,頹喪的絕望和焚燒己身的黑焰,會令永恆的生命也為之窒息和消逝,所以決定位於灰色中立狀態,這樣的我……你為之停駐究竟又是為何呢?
並不迴避與庫洛洛的對視,不過妖月沒有擺出類似的、彷彿迷惑人的面具一般的笑容,頗有些無奈地問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覺得真有必要說服我?或者,你覺得我還是那個,以前同情過你們的我?”
“呵,到是第一次,有人敢說同情。”笑意不減的庫洛洛仍是風度頗佳,彷彿沒聽到其中的拒絕和質疑,反而顯得頗為虛心地問道,“如果你不願意再成為同伴,我又不想你成為敵人……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雖然我也沒什麼立場說些大義凜然的廢話,但是老實說……如果說擁有力量,便有資格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