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面的那一瞬間,儘管沉白閉著眼睛也感覺到了那些各色的視線。其中兩道是讓他著重注意的。
一個太過陰毒,彷彿恨不得他碎屍萬段一般。讓沉白奇怪的是,他知道那視線是從哪裡傳來的,但以他的精神力竟然完全看不到那人的樣子。
而另一個,太過灼熱,而裡面想要表達的情緒太過於複雜,沉白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理清。
在靜默之後便是無盡的喧囂,小動物們的歡呼聲幾乎快要刺破雲霄。當然,歡呼並不是因為他們贏得了多少分,只是因為他們還活著而已。
赫敏上岸的一瞬間,早就準備好的龐弗雷夫人已經拿著毛毯在岸邊等著了。
但當她正掀開毛毯準備給孩子披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把她手裡的東西搶走了。
臉上一怒,龐弗雷夫人正想罵人,卻發現毛毯此時已經緊緊地裹在了沉白身上。
“我帶他去醫療翼,波比,你快點。”斯內普冷得掉渣的聲音此時已經轉了一個方向。
“誒!西弗勒斯你等等我!”來不及說什麼,龐弗雷夫人連忙跟上。
而赫敏還是在鄧布利多的提醒下才意識到自己要跟上去的,可能是由於水泡久了,小姑娘臉色慘白,單薄的衣衫讓她並不算強壯的身體瑟瑟發抖,更是惹人憐惜。可顯然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個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黑色身影上了。
沉白現在正被以一種傳說中的公主抱的方式窩在斯內普的懷裡,嗅著熟悉的藥香,心裡全是安心。
如果這路一直能夠一直延伸下去就好了,沉白突然產生了這種想法。隨後馬上意識到了這想法的幼稚,這怎麼可能?而且,他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
這身體雖然大體上是調理好了,但還是落下了些病根,譬如在陰雨天氣關節會生疼。這一點,就連斯內普也不知道,畢竟平常就算是龐弗雷夫人的檢查也無法查到。因為不是很重,故而沉白平時也只是在陰雨天少活動一些而已,再加上他的忍痛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斯內普也沒有發現過。
而現在,在水下呆了這麼久之後,就算沉白能夠忍住時不時的劇痛,可他的身體反應還是很誠實的在魔杖檢測的光芒下顯露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對於醫療魔法並不是很精通,但斯內普顯然知道現在沉白的身體狀況不怎麼樣。
“奇怪,上次我給小哈利檢查的時候明明都已經好了,但他現在這個顯然是痼疾了。”轉身抹了抹眼淚,“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一定很痛吧。”
斯內普眉頭幾乎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該死的!他竟然沒有發現!
依舊閉著眼睛,但沉白仍然感覺到了斯內普的惱怒和氣憤。當然,那些情緒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對他自己的。可是,為什麼?明明只是他的事情。
醫療翼內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其實沉白一直醒著,只是兀自靜默。
“那能治好嗎?”過了許久,斯內普稍微顯得有些乾澀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這沒有辦法了,雖然魔藥很神奇,可小哈利這個病根已經侵入了骨髓。我們所能夠做的,就是少讓他接觸陰冷潮溼的環境。”龐弗雷夫人臉上是為醫者的嚴肅。
“波比,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就在斯內普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鄧布利多帶著已經被施了乾燥咒的小姑娘來到了醫療翼,雖然已經過了段時間,小姑娘的臉色卻完全沒見好轉,依舊是那副慘白慘白的樣子。
“啊!看我這腦子!”拍了拍腦袋,龐弗雷夫人彷彿突然才想起這女孩,“快躺下來我檢查下,一定是累壞了吧。不要擔心,比賽成績不是那麼重要的,我們不是還有下一關麼,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把你的名字弄進去的?真是的也不知道拒絕,作為一個小姑娘……”
一邊把女孩安置在床上一邊絮絮叨叨,這顯然是龐弗雷夫人的一個習慣了,而赫敏雖然沒怎麼親自體驗,但顯然另外幾個小獅子還是讓她見識過了。
“小哈利怎麼樣?”在龐弗雷夫人注意力完全在赫敏身上的時候,鄧布利多走到了沉白床邊。
沒有回答,斯內普只是掃了他一眼。雖然知道這事兒不完全怪這傢伙,但他卻忍不住要責怪。畢竟如果不是這個老傢伙,沉白怎麼可能會在水裡泡這麼久?又怎麼可能這麼難受?
也許是看到了斯內普眼裡的意思,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再看看顯然並不怎麼好受的小傢伙。心裡嘆息,或許,他是做錯了。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