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魚和沙漠
2004年的秋天在北方一所大學的校園裡,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在學校的操場上發生瞭如下的對話:
“夏魚樂,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姚漠北,你為什麼叫漠北?”
“因為我出生在漠北啊,那你為什麼叫魚樂呢?”
“《莊子。秋水》中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所以我就是那條快樂的魚,你說我一條魚怎麼能和你這沙漠在一起呢?”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在這沙漠中為你種出一片綠洲,讓那條魚永遠快樂,也會知道那魚之樂,並且保護她永遠不會被傷害,更不會被吃掉,我姚漠北保證,從今以後永遠不吃魚了”
就這樣B大以冷漠出名的帥哥姚漠北以永遠不再吃魚為代價贏取了夏魚樂小姐的芳心。
我就是那個讓姚漠北當眾表白的夏魚樂,但是在去操場的時候我是絕對想不到會發生那件事情的,當時只是被同班的女生拉過去給與別的班舉行友誼賽的男生加油的,沒想到球賽結束的哨聲剛剛吹響,滿臉汗水的漠北就衝了過來。
我和漠北是同班同學,03級學土木的,其實剛來學校報道的時候高大英俊又酷的漠北就被虎視眈眈的盯上了,也當仁不讓的成了女生宿舍臥談會上的主要討論課題,但所有勇敢衝上去的女生們都在他的漠然中紛紛敗下陣來,半年後雖然盯在他身上垂涎狼眼一隻也沒少,卻再沒有人敢衝過去做炮灰了。
我和他其實是一樣的人,只不過他的冷漠表現在臉上,而我的冷漠在心裡,沒有人說我是不好相處的人,但也絕沒有一個人出現在離我的心一米以內的範圍裡,我下意識的保持了和所有人的距離。
和漠北第一次的正式接觸是在大一的新年聯歡會上,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讓全班同學抽籤隨機組對錶演節目,漠北抽到的就是我。
看著他那張半年來就沒怎麼見過表情變化的臉我忽然就起了戲謔之心,不懷好意的開始提建議。
“不如這樣吧,咱們就表演《兩隻老虎》好了,一邊唱一邊表演”說完以後我就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他的冰山臉終於有了變化,不過很細微,只想了一下就說“我不會唱歌”
“歌可以由我來唱,不過要一起表演”
“好”
我不知道這應該叫作繭自縛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本來就沒想過他真的會答應,更沒想到會答應的這麼快,現在怎麼辦呢?要不要反悔?不行,反正丟人也不是我一個人。
理所當然的他們的節目取得了爆炸性效果,誰也沒想到一向冷漠的漠北和淡然的魚樂會唱著兩隻老虎搖頭晃腦的扮老虎,我們表演結束後的場景幾乎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平時別管熟的還是不熟的全都滾做一堆,因此湊成了幾對也說不定呢,而最令人吃驚的是身邊漠北看著我的亮晶晶的眼眸裡那毫不掩飾的微笑。
寒假回來後的第二個學期還是一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但不知道怎麼總會遇到漠北,吃飯會遇到、打水會遇到、上課他會坐到我後面,就連測量實習的時候也會和他被分到一個組,但我們基本屬於井水不犯河水型別的,他也很少說話。
在這中間也曾有過兩個人試圖向我表示好感,都被我淡淡的拒絕了,有一個還不死心的堅持了兩個月,最後也在我淡漠疏離的堅定態度下退縮了。
大二開學不久就發生了漠北向我當眾表白的事件,想當初這一事件在我們學校也曾轟動一時,以至於整個學期裡都有人會在我們走過的時候竊竊私語,甚至到第二年新生報道以後還有新生對我們露出敬畏的表情,可見影響之深遠。
雖然我接受了漠北的表白,也開始和他戀愛,但也只是接受了他離我比別人近而已,也就是讓他進入了我的一米界限圈以內而已,而漠北開始毫無怨言的以他的愛感化著我,一厘米一毫米的向我靠近,還要小心翼翼,生怕驚嚇了我,後來我曾經問過他,他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有你在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說我冷漠,你把自己的心包的那麼緊,但我一直都堅信有一天我能夠看到你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看她是否傷過傷害,然後把她放在懷裡,一點點的把她暖熱”
他也是這麼做的,每天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與我分享,聊聊小時候的可笑故事等等,我也漸漸學著把自己的想法和生活小事說給他聽,讓他來分享我的生活、瞭解我的想法,這是原來的我絕對不會做到的。
真正讓他把我的心化掉是在06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