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下的長老會,與其說是一個決策機構,更不如說它是一個最機密的研究機構,是暨下真正的核心所在。皇御家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明著告訴暨下,這個千年學宮最大的秘密,早已經被握在他們手心了。
“看來,你是明白了。”總院長仍然笑得十分慈祥,動作緩慢地起身,再也不多說一句,向門外走去。就在即將要跨出房門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著仍然呆呆坐在原地的菲戚笑道:“小菲,放輕鬆。要知道,我之所以最後來你這兒,是因為皇御家給出的名單上的那些學生,並沒有一個在你的寶貝軍事學院裡。放心吧,這事雖然棘手,但是我這把老骨頭,多少還是能控制幾分的。”
院長辦公室的大門在阿爾弗雷德卡索的背後無聲關上。老者一步步向前走著,腳步緩慢,眼底隱約有一抹深思,揮之不去。
雖然,他這次來的目的,本是打算給予菲戚一些實際情況的提醒,可是看了他的反應,加之以他對菲戚的瞭解,似乎還是不要把“那人”的存在告訴這位軍事學院院長會比較好吧。畢竟,軍事學院內部本身高手就很多,不少教官的實力就已經到了“天位”,所以,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那人”的安危。
只是,這種行事的手法……總院長想到那些做工考究的來信、長老會的慌亂情景,以及幾位院長各自有趣的反應,那始終深埋在白色鬍子下的嘴角,忽然就扯開了一道無人能見的上揚弧度。
這種行事手法,還真是與那位多年未見的老友脾氣,十分相符呢。就不知道,皇御家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事實真相,究竟能被埋藏到什麼時候呢?
這局勢,還真是令人越來越看不清了呢。
5…3
坐在寬敞得有些過分的大教室內,蒼瀾月的臉色稱不上很好。
這個教室可說是整個軍事學院裡面最大的一間,似乎是專門為了每年的入學考試而準備的。在教室的一側,都是明亮寬敞的落地窗戶,淡黃色的桌椅從下方開始沿著教室地面的向上坡度而逐漸覆蓋到後方,頭頂上方圓弧線條天花板中所散發的光芒,經過主控智慧電腦的自動控制,和窗外射入的光線混在一起,調和出一種異常柔和的味道,似乎能在無形中舒緩人心似的——可蒼瀾月卻偏偏沒有這種感受。
考卷已經發放下來,她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自己方才寫上的“蒼瀾月”那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一片空白,忽然想不起自己究竟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或許是那個名字在自己看來仍然陌生,又或許是周圍那些年紀比自己大、而且幾乎都比她高出一頭的考生們臉上那緊張又激動的表情給了她另類的壓力,蒼瀾月試著平靜心情,甚至深深吸了口氣,但還是覺得心裡慌亂,拿著筆的手似乎不知應該從哪裡下筆——曾幾何時,她也會開始面對這種考試場面,感到不適應了?
在皇御家的時候,雖然整個家族對外向來低調,但是在內部人員培養、尤其是對下一代的培養上,可說是規矩異常嚴格。一直以來,皇御本家的小孩,三歲便要開始每天早早起身進行晨讀,然後按照不同的資質進行分班,到了一定的年歲,就會在每一年新舊交替的時候,將同年齡的孩子們集中在一起進行統一的考核。這種學習方法,直到每個孩子到了一定年歲,離開家族前往外界的學院作進一步的研修,才會被停止。
表面上,家族內部的考核好壞並不會影響到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但是能在考核中連續數次出類拔萃的孩子,將會被作為未來家族的主要核心力量,而由家族的精英們著力培養。所以,每個孩子的父母,都會異常地看重這類考核。
還記得,當時年僅五歲的她,也是第一次參加考核的年歲,在知道家長們往往會異常關注著這場考試之後,故意交了白卷,原本以為,哪怕是責罵也好,起碼能換來父母對自己的關注,只可惜,除了罰跪和周遭人的恥笑外,那一次,她什麼都沒等到。
之後,她也曾刻意考過高分,然而結果仍然與之前沒什麼不同。於是,漸漸地,她開始再也不抱任何希望,每次考試都是中規中矩地渡過,不好也不壞——或許是成了習慣,以往即使面對著比這個再難上幾倍的考卷,都不會有其它的感覺;然而這次考試,她卻切實地感受到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心境。
為什麼呢?是題目的關係麼?
望著面前已經攤開的筆試考卷,短短几分鐘,她已經將全部題目都瀏覽了一遍——與皇御家的那些每年一次的考核相比,這些題目在她看來並不難。
只是……銀髮小女孩抬頭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