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唐善的要求,青青接受了他的恩惠,必須對他進行報答。
青青的心緒已亂,臉瞬時羞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脖頸。
“你……你一定不願意,我知道……算了……”唐善輕輕的嘆息著。
青青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時間,忽然將自己的玉指搭在了唐善的手腕上。唐善的脈象又細又長,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許久,他的心臟才輕輕跳動一下。猝然間,唐善噴出了一口氣,眼角再又流出一滴淚,淚水有些渾濁,像是要帶走他心中的汙穢,讓他在臨終前變成一個乾乾淨淨的人。而後,他再也沒有了聲息。
“唐大人……唐大人……”青青低聲呼喚,可她並沒有聽到唐善的回答。刺在唐善胸口的短劍慢慢消散,最終不見。唐善再也沒有了脈搏。青青收回手指,用絲帕擦去唐善臉上的汗漬,思量一番,終於把他扶坐在床上,輕輕的把他摟在懷裡,“對不起,是青青害死了你。可你不僅沒有恨青青,還把御劍錄傳授給了青青!”青青眼中浮現淚光,湊上紅唇,在唐善的額頭上留下一記香吻。
夜,漫長,枯寂!
唐善默默躺在床上,屍體已經變得僵硬,冰冷。
青青坐在床邊,垂淚相伴。她還在等,等師父帶回金一針。雖然她知道,金一針的醫術再高也無力迴天,可她還是想請金一針試試。
“青青?”房外傳來呼喚聲,那是韓文。
雖然權森等人把守在院外,可卻無法阻止韓文這樣的高手。
房門開啟了一條縫隙,青青抵住門,低聲問:“六哥,已經很晚了,你有什麼事?”
韓文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悄聲道:“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想為慈濟庵的佛像重塑金身。”
“記得!”青青抿嘴一笑,“可我告訴過你,如果你那樣做,師父不僅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而且會對你更加反感!”
“可……”韓文有些無奈,“現在有人把這筆金子取了出來,而且帶來了慈濟庵。但你一定要相信,這並不是我的主意!”
青青微微一怔,“你不是說……那些金子被大哥送給陸槐了嗎?”
“不錯!金子的確送給了二哥。”韓文皺著眉頭,道:“現在看來,是二哥把金子轉交給了唐善,並請他來為慈濟庵的佛像重塑金身,或許是二哥想要幫助我完成先前對你的承諾!”
“六哥,二哥雖然是一番好意,可師父……我們一定要把那些金子退回去。”青青顯得有些緊張,“何況,唐大人已經病逝了!”
韓文一驚,“唐善死了?”
唐善還沒有死,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心跳,沒有了呼吸。可“寒冰”、“烈火”兩匹駿馬,卻在他身軀內折騰起來。
青青的真元像是一股冰冷的寒氣,在唐善的心臟上罩起了一層堅冰般的硬殼。正是這層硬殼,不僅制約了唐善的心跳,同時也制約了他的呼吸。使唐善進入一種假死狀態的深度昏迷。
就在青青跑去門邊,同韓文交談的時候。唐善體內那匹“烈火”駿馬已然將裹在心臟上的堅冰消融,而那匹“寒冰”駿馬則將這股冰冷的真元收為自用。隨著兩匹駿馬相互交纏,徐徐奔進,唐善心口上的傷痕竟然慢慢癒合,再又復原如初,只留下一條粉紅色的疤痕。
“既然唐善已經死了,二哥的黃金也就沒有了轉託之人,那我也就放心了!”聽韓文話裡的意思,不像是為了三萬兩黃金,倒像是前來打探唐善的生死。
“六哥!”青青幽幽嘆息著,道:“唐大人因我而死,等到師父返回,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
“不必交代!”唐善從床上坐了起來。
前傳 170:引蛇出洞
西行,西行,三輛馬車首尾相接,一路向西。山路上鋪著一層清雪,經過三輛馬車的碾壓,堅硬的路面上留下了兩道清晰的車轍。
當馬車停止顛簸的時候,陸槐站在車前,默默的看著這條隱蔽而又深邃的小路,他知道,前方便是玄清別院。
“我們在這裡等!”掌櫃從車頭上跳了下來,回望駕車的吉薩、吉索,道:“吉薩、吉索兄弟,雪蓮姑娘,我們留在這裡。”
雪蓮坐在車廂頂,臉上帶著嬌笑,“掌櫃的,也不知道您的引蛇出洞靈不靈光?”
掌櫃笑呵呵的看向陸槐,“那就看他的戲演得這麼樣了!”
“放心!我有分寸!”陸槐對吉薩、吉索兄弟遞去一記眼神,掠身飛出。
吉薩、吉索開始從後面的兩輛馬車中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