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也有一個特點,他們都相信大和民族是忠於日本,忠於天皇的,是不會怕死出賣日本的,所以不懷疑美香子的話。
但花谷正三並不瞭解,普通百姓並不是軍人,她們忠於天皇,也熱愛他們的日本,但更愛惜自己家人和孩子。美香子不想讓兒子有事,所以她不敢說。花谷正三也不能斷定就是進入這家,既然沒有,一定是沿著街道跑了。臨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跑遠了,藏起來,還真不好找。大野三郎這個人太壞,又太兇狠,放跑人是要上告自己的。花谷正三連忙說道:“打攪了。”擺手帶著手下向西面搜尋。
美香子心驚膽戰的看著花谷正三離開,關上門又插上才進來。對凌芸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走了,請你放了我兒子。”
這時,刺刀在凌芸手裡,袁桐端著槍站在門口。她不放心這個日本女人,要是這個日本女人出賣她們怎麼辦?聽到外面嘰嘰咕咕的日本話,她又聽不懂說的什麼。聽到外面沒動靜,美香子回來說的話,放下槍。
凌芸並不習慣用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威脅人家,這樣太兇狠了,也殘忍。凌芸只是情急這樣做,就算是真的被出賣,她也不可能下手殺一個這樣小的孩子,那她和鬼子有什麼區別?
但袁桐殺了日本男人,讓美香子不知道這些兇狠的中國女人能不能殺了她兒子。
這時室內暖和,已有些緩過來的飛紅巾左麗娜說道:“謝謝兩位姐妹。你們是什麼人?是張紹鈺的朋友嗎?”
凌芸問道:“張紹鈺是誰?我們不認識,我叫凌芸,她叫袁桐,你叫飛紅巾,是你的大名嗎?”
左麗娜有些奇怪,張紹鈺是她的手下,是原東北軍第10旅的少校參謀長,他叔叔是第10旅旅長張作舟,和張作相是遠房堂兄弟。
東北軍調進關內參加內戰,丟失東北。張紹鈺覺得丟人,返回來參加了東北抗日軍隊。被打散之後就參加了左麗娜的山寨。也就是有懂軍事的張紹鈺,所以左麗娜手下有不少原來東北軍的兄弟,雲嶺山能有一百多人。
因為他們針對日本人,有張紹鈺這個軍人,左麗娜又是留學的學生,所以,有別於一般的土匪。東北抗聯很大程度是中共軍隊的作風,左麗娜以及張紹鈺都不喜歡,所以他們單槍匹馬的幹。這樣的人,凌芸她們哪知道。聽凌芸和袁桐都不認識,左麗娜也知道兩個人要不是其他山頭的,也就是有心抗日的。再一次說道:“多謝相救,兩位什麼地方人?”
凌芸說道:“我們是北平人,來到這裡沒有回去,碰巧趕上的。”
左麗娜也知道凌芸沒說實話。但也沒有什麼想法,人家能殺日本人,冒死相救,還有什麼懷疑的?她說道:“你們救我,已然暴露身份,鬼子不會放過你們的,有什麼打算?想辦法出城還是回北平吧。”
袁桐不像凌芸,她覺得這個飛紅巾很英雄,被鬼子抓住了,還這麼勇敢不怕死,說道:“我們也是要抗戰打鬼子的,幹嘛回北平?”
左麗娜很奇怪,她們是北平人,抗戰打鬼子不向南走參加國軍,上這裡幹什麼?雖然救了自己,但有些話也不好問,就說道:“不嫌棄我們是土匪,就和我們一起打鬼子。”
“好啊。”袁桐說道。但凌芸可不這麼想,有了李豹這一次經驗,凌芸不再輕易相信這些土匪。他們可能和日本人打仗,但並非是真心抗日的。所以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部隊?是抗日部隊嗎?為什麼說是土匪?”
都是冰雪聰明的人,能領著一支隊伍和鬼子打仗,左麗娜當然也不是一般的頭腦。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明顯以這個凌芸為主。這個女孩雖然看著身體很弱,拿刀的姿勢一看就不會用刀,車也不會趕。那個袁桐倒是很厲害,有功夫的樣子,就笑笑說道:“我們哪家的也不是,抗聯的主張我們不接受,東北又沒有國軍部隊,所以單幹了。鬼子把我們當抗日份子,為了弄到軍餉,也幹些殺人越貨,殺富濟貧的事,老百姓當我們是土匪。不管什麼人,抗戰打鬼子就行。所以,身份不重要。”
兩個人能捨身相救,又很勇敢,左麗娜很有好感,見兩個人都想抗日打鬼子,又誰家的人也不是,有心招攬。也可能因為都是女孩子的原因,說的很誠懇,沒什麼隱瞞的,唯一沒說的就是雲嶺山的地址。
凌芸笑笑說道:“只要是抗戰的,叫什麼確實無所謂,那些軍隊倒是正牌,投降一樣當漢奸,不過還是離開臨江城再說吧。”
左麗娜說道:“那好,天黑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裡。”
凌芸搖搖頭說:“不行,暫時不能走,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