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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寧性情一向平和,又不是太會說話,她怎麼也想象不出來自己在皇上面前扭著身子捏著嗓子說“皇上要給臣妾做主啊”這樣的話。
陳婕妤卻一定說得出口,謝寧能想象到她在皇上面前會如何嬌滴滴的扮委屈,把錯全推到旁人身上。
“臣妾,臣妾……”
謝寧急的臉都要紅了,就是說不出來。
皇上看著她的頭越來越低,等了好一會兒,謝寧含含糊糊的說:“臣妾不是有心的,請皇上不要生氣……就算要責罰,也,也一定要罰的輕一點兒。”
皇上忽然間笑出聲來。
他笑的那麼暢快,那麼恣意,一邊笑著,一把就將茶桌推開,抓著謝寧的手往前一帶,謝寧完全沒防備,一頭就扎進了皇上懷裡頭。
皇上笑的胸膛都在震,耳朵貼在上面,聽見的笑聲和剛才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聽到的笑聲似乎更深沉醇厚,震的她的心跳都亂了。
“陳婕妤說你的嘴利的象刀子,可朕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謝寧有些結巴的辯解:“臣妾沒有象刀子,就是,臣妾沒有想欺負頂撞別人,可是也不能讓別人隨便欺負。”
或許皇上終於笑夠了,他停了下來,就著抱著她的姿勢,另一隻手將她的下巴輕輕托起來。
謝寧被動的抬起頭,迎上了皇帝的視線。
他們的距離太近,她甚至在皇上黝黑的眼珠之中看見了自己愕然不安的模樣。
“你在陳婕妤那裡就能伶牙俐齒的,怎麼到了朕的面前就變的笨嘴拙腮了?”
她有嗎?
唔,好象是有吧?
可是皇上這句問話,她還是答不出來啊。
皇上又催問了一句:“說啊。”
“臣妾,臣妾……”謝寧臉滾燙熱,不必照鏡子也知道臉肯定漲的紅紅的:“臣妾怕說錯了話,皇上會怪罪。”
“不對。”
這怎麼不對了?她說的是實話啊。
也許不是全部心裡話,但是肯定不是假話。
“你再想一想,是為什麼?”皇上離的更近了,他說話時嘴唇幾乎就要貼上她的,謝寧緊張的都要抿住嘴屏住呼吸了。
謝寧的腦袋裡象是裝滿了糊塗漿子,被異常的體溫都給煮開了,正咕嘟咕嘟的冒泡泡,什麼也想不出來,什麼都理不清楚。
“臣妾,怕皇上不高興。”
“嗯,還有嗎?”
還有嗎?還有什麼?
謝寧實在想不出來了。
他的氣息吹拂在在她的肌膚上,鼻尖與嘴唇都癢了起來。
皇上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深,就象夜的天空,快把人吸進去了。
謝寧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感到頭暈目眩。她身子微微一晃,唇象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迎了上去,貼在了皇上的嘴唇上。
十九 溫泉
這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親吻,但是發生在日落之前,這是頭一次。
從前那廖廖幾次都是在夜晚。
謝寧先感到茫然,接著就身不由己。
這樣和另一個人親密無間的相融,讓她無所適從。
既膽怯,又抗拒,但是,也有期待。感覺整個人都被撬開了一道縫隙,讓對方的氣息侵入。同時,也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的的秘密從這條縫隙中漸漸彌散。
謝寧頭抵在皇上的肩膀上,她全身發軟,氣喘吁吁。她覺得自己象是破了一個洞,有好多東西被掏出去,但是又有更多的東西被填了進來。
夕陽的光芒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明亮,窗外廊下的金磚地象鏡子一樣忠實的反射著陽光,將那斑駁的光影投映到了窗子裡。
皇上可以看見她頸後散碎細發在夕陽餘暉中變成了淺金色的細絲,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揹著光的她就象被鑲上了一層金邊,耳朵上緣細細的茸毛就象抹上了一層金粉。
她的耳朵這樣看起來紅通通的,耳垂彷彿半透明的貝殼。
他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
溫軟細滑,和貝殼會有的那種堅硬質地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人們想出了軟玉溫香這個詞來。軟玉,果然再貼切不過了。而溫香……也是名符其實的。
“這幾天有沒有寫字?”
皇上就著這種姿勢,把她攬在懷裡頭低聲說話。
謝寧很不習慣,她覺得後背彷彿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