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望落空了。
京城有的地方都淹了,南邊更是一封一封的急報飛來,皇上連日都沒睡個好覺,從前天起就一直待在長寧殿沒有到後宮來。
謝寧打發人去送了兩次湯,怕皇上這樣熬著會上火,也怕他一忙起來飯都顧不得吃,熬壞了身子。
湯送去了之後,皇上特意打發白洪齊來了一回,說讓謝寧不要憂心,好好保養身子,讓皇上放心。
後宮裡頭得了這訊息的人反應各不相同。慎妃就關起門來唸經抄經,據說也是為了祈求天下太平安泰。還說她已經連著數日沒沾葷腥了,好象還要刺血抄血經。
這些訊息聽的人一愣一愣的。
至於謹妃,這段時間也不安分。她三天兩頭往永安宮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替謝寧分憂。
貴妃有身孕,自然不能操勞,宮務大權幾乎就操握於永安宮的兩個奴才身上。一個就是周稟辰,另一個自然就是方尚宮。方尚宮畢竟是女流之輩,更多的是掌管著永安宮的內務和一些妃嬪命婦們往來應酬的事。
周稟辰就不一樣了。
他以前只在後苑那一畝三分地上威風八面,眼下卻是水漲船高,大半個後宮的人都趕向他獻殷勤,討好巴結。誰不知道周公公現在大權在握?只要他老人家抬抬小手指頭,指縫裡漏出來那麼一星半點的好處,就夠底下那些人為此打破頭了。
這讓謹妃格外的不服氣。
比不上貴妃也就罷了,人家生了兒子!眼下又要為皇上再添子嗣了,不管是男是女,貴妃的地位已經穩固不可撼動。
但是永安宮那幫奴才狗仗人勢的抖起來,連她的壽康宮想添置修繕一二,還有她想給玉玢公主請個道士來祈福這樣的事情,居然都得打發人去他們那裡討個準話。
“貴妃您說是不是?”謹妃滔滔不絕的一大番話之後,又問謝寧。
謝寧根本就在走神,謹妃說話既多又瑣碎,還夾雜著訴苦和抱怨,實在讓人聽著聽著就忍不住開了小差。
“這件事以前宮中也有辦過的。”謹妃拿從前的事情舉例子:“以前太后在時,都是太后安排的。皇后娘娘也曾經領著人跪經祈福,到淑妃掌理宮務的那時候,外頭趕上大災,宮中也就削減用度,每個宮裡都會出一份分子,湊了整數往慈恩寺等地方去添燈油祈福……”
說來說去,謹妃的意思謝寧算是明白了。
她舉出種種前例,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不過就是想出頭攬事,也比照從前那些例子來辦理。
謝寧直覺皇上並不喜歡這種事。
再說謹妃並不具備那個手腕和能力,她連自己壽康宮裡的那些個人都管的一團糟,三五不時的罵這個攆那個的,讓她去辦這樣一件事,她非把宮中上下全折騰一個遍不可,而且最後這事很可能還得辦砸。
方尚宮看謝寧已經煩厭,笑著打圓場說:“謹妃娘娘說的也是。只是這樣的大事,總得討皇上的示下,後宮中人說了也不算數啊。”
謹妃臉一沉,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她就算不夠機靈,也能聽出方尚宮話裡的推託之意。什麼叫說了不算數?誰不知道貴妃在皇上面前說話有多頂用?只要貴妃跟皇上張口,這事兒十成十皇上會準的。
方尚宮這不過是拒絕搪塞她而已。
被貴妃拒絕的話,謹妃大概還能嚥下這口氣。可現在卻不是貴妃開的口,而是方尚宮這個狗奴才而已。
她怎麼說也是妃子,方尚宮一介奴婢,憑什麼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謹妃冷哼了一聲,正要開口,一旁夏月恰到好處前來稟事:“回娘娘,郭尚宮來了,有事稟報娘娘。”
謝寧問:“回來的這麼快?傳她進來吧。”
借這個由頭,謝寧就趕緊讓謹妃回去了。
她也看出來謹妃沒了耐性想對方尚宮發作,這人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還是趕緊把這位惡客送走吧。
郭尚宮是從雲光樓回來的。雲光樓東邊的院子裡已經修繕一新了,院落雅緻精美,殿閣疏闊寬敞,玉瑤公主也去看了,對那裡也十分滿意。
“院子裡還立了一架鞦韆呢。”玉瑤公主說起鞦韆來眼睛閃閃發亮:“就是郭尚宮不讓我過去玩。”
郭尚宮趕緊解釋:“奴婢是怕漆還沒有幹,也怕上頭的隼釘毛刺沒磨平。”
她可不敢讓公主就這麼上去,一面是不放心這鞦韆是不是牢靠,一面是今天帶的人不多,萬一公主要玩起來了,從上面滑下來跌下來,這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