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詢問道。
“對啊,已經開了快十年了,車不行了,經常壞,哎,對不起你們了,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黑車司機滿是歉意的說道,邊說邊弄著滿是器械的前蓋。
莫風也是不懂怎麼修車,畢竟不是學這個的,而且自己的座駕都是非機動,根本修不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但是彷彿這次的車很難修好的樣子,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修好,黑車司機的手掌已經染上了一層黑色,此時的其他人也都下了車,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莫風相反卻是越等越不急了,就走在了路邊,所幸開始了裝逼時刻,雖然不是純牛奶裝不成特侖蘇,但裝個礦泉水還是可以的。
徑直坐在了鄉下路邊的石頭上,感受著晚風的吹拂,家鄉的濃郁,手持吉他開始彈奏起來。
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只是想適當的抒發一下回到家鄉的感覺,與之那份難言的哀愁。
聽到莫風突然彈奏起了吉他,眾人不免將目光移向了莫風,毫無做作的莫風。
抽著捲菸的胡茬男人,吃著大餅的中年婦女,以及有些急切的漂亮女人,漂亮美女帶著黑色隱形眼鏡的眼眸,融入了黑夜之中,穿著比較時尚緊身的外套,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正在彈奏已經閉上眼眸的莫風。
230 拒絕美女
滿天的星辰,閃爍著眼睛,同樣想要聆聽莫風的歌唱,河北的秋風要比上海冷上許多,單薄的莫風孤寂的坐在石頭上,被夜色的籠罩顯得更加的孤寂。
前奏終於彈奏完畢,莫風吐出略顯沙啞的聲音。
“沒有溫度的一張床,沒有影子的四面牆。
沒有多餘念頭還能想,我的孤單無處可藏。
為了理想苦苦掙扎,寒風夜裡我努力扛。
為了尊嚴我們說的謊,再無膽量能回家鄉。”
離開家鄉工作幾年的時間,莫風將所有的工資全都郵回了家鄉,爸媽問在上海過的好嗎?而莫風的回答自然是謊言的回答,與之現實極其不符的回答。
現在一無是處的自己要回到家鄉,不免想起了這首《那扇窗》。和自己極其相同的一首歌,彷彿每一句歌唱就是在說自己一般。
當唱到“為了尊嚴我們說的謊,再無膽量能回家鄉。”莫風抬高了聲音,有了破音的節奏,可是破音了,或許就是真實的感受。
而此時的黑車司機停下了修理壞車,眼神有些呆滯的注視著莫風,聽著能夠勾起思緒的歌聲,那極其顫抖的聲線,隨著晚風開始飄蕩起來,在這極其寂靜的鄉村道路上,或許也只有除了莫風以為,四個人能夠聽到。
黑車司機漸漸的閃爍起了淚光,而相對黑車司機,漂亮美女同樣眼眶有些溼潤,也是到了爆發的時刻,顫抖的真情演唱將所有外出奮鬥的人,顫抖了他們的心靈,不願提及的心靈。
而此時此刻的莫風也是將聲線繼續提高,顫抖的更加顫抖,腦海中不免想起了父親和母親。
“走到哪裡,念念不忘的啊!
是媽媽那碗湯。
年邁的母親啊,你一定不要了解我的悲傷,不要猜測我的逞強。
如果可以,為我把燈點亮,請再給我希望,故鄉的那扇窗。
把父親的白髮用健康掩藏,別人理想閃著淚光。”
唱到副歌階段的時候,莫風睜開了眼眸,看向了萬家燈火的瞬間,那閃爍的淚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難言。
彈著吉他的是手指越來越瘋狂,那傷感的伴奏更加深入了莫風歌聲的真切。
四個人,每一個人都有心中的理想,都有那善意的謊言,此時此刻處於祖國大地各個位置的四人,全都聽著莫風的歌曲哭了,真切的哭了。
北方的風凍結不了幾人的淚水,卻顫抖了他們的心靈,強裝堅強其實脆弱的心。
歌聲停息了,可是情緒卻難以停息,莫風將吉他收起,慢慢的站起了身,不直覺的將眼眸看向了蒼茫的夜空,為了不讓淚水繼續流淌。
五人沒有人任何一個人說話,全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全都望著萬家燈火,表露著苦澀的面容。
很快黑車司機,平緩了思緒,快速的將車修好,莫風等人上車後,黑色桑塔納繼續向著吳家窯鄉進發著。
坐在車上的莫風看著車窗外的漆黑世界,心中喃喃的想道:爸爸媽媽不知還好嗎?我這樣突然回來他們一定很震驚,一會兒去小賣鋪買一點東西,不然寒磣的我回來,必定要揭穿我幾年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