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姨娘一般,在陶府不問世事,只要有陶嶽逸在,她便什麼都不在乎。如果她早認識到這點,何以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她看著滿堂奇珍異寶,貪婪的神色隨即消失,便成了厭惡。是,全都是因為這些東西,為了得到榮華,為了名利,所以,才毀了她一生。
再抬眸,看著打扮一新的陶琴染,她眼裡滿滿皆是諷刺。報應這東西,她以前只在別人嘴裡聽到過,如今,她算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只因,這次,報應落到了她的身上,讓她不信也得信。
“右相可醒了?”
陶琴染見她關心右相,只是抿緊唇。她不在乎右相那麼老東西有多少姬妾,她只是覺得,傅姨娘此時此刻,不擔心自身難保,反而牽掛右相,未免太過荒誕。
傅姨娘也心知她心中所想,她這女兒,就是太過聰慧了,所以才會如此。而她,也太心術不正了,她自問她一聲做過不少惡毒事兒。可是她這個女兒,顯然是更上一層樓,連謀害親生父親這件事情都能夠乾的出來,如今又將她囚禁在這個鬼地方,日夜折磨。想到此,她冷冷輕笑,皆是對陶琴染的諷刺,對自己此生榮華的譏笑。
“呵!”
陶琴染不解,只是愣愣看著傅姨娘。傅姨娘變了,變得深不可測,讓她都無法猜測出來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她不是最喜愛這些奇珍異寶,最喜歡榮華富貴了,怎麼看她的眸子,卻全是充滿了對這些的厭惡。
“母親,你笑什麼?”
傅姨娘看著陶琴染皺起的眉頭,搖了搖頭。她一生,兩個女兒,二女兒能夠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又不知道她的大女兒優惠惹出什麼風波來。她們姐妹二人,都是她一手養大的,不會瞧不出來她們心性究竟如何。
“笑你這輩子都不會懂得的事情。”
“哦?母親,既然你覺得琴染這輩子都不會懂,不如你教教我。反正,你教了我這麼多年,應該也不介意再多教我一些。”
傅姨娘好笑,看著陶琴染貪婪的目光,再見她的打扮便知道她最近做了些什麼事情。右相遭此打擊,她怕會就此一蹶不振,無疑,她肯定又在計劃著怎麼去找一個安身之地。可她身邊連一個人能夠信任的人都沒有,唯一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利用的,便只有那鄭斌了。她不守婦道,她的女兒也是同樣不守婦道的種。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上樑,便會生出什麼樣的下樑。
“我笑,笑你這輩子都鬥不過陶笑酌那丫頭。琴染,你還是趁早放手吧,陶笑酌那丫頭,你惹不起的。”
陶琴染聽到‘陶笑酌’這三個字,當即便是臉色大變。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同樣,她心裡最忌憚的,也是這句話,可如今,傅姨娘卻將她心裡所想的完完全全說出來,她心裡焉能舒坦。她陶琴染才論才華,哪裡比不過那一文不值的陶笑酌。再者,陶笑酌那丫頭,若不是身邊有著溫寄卿相護,有穆學書院相護,她早就能下手殺了她,不過一個毫無城府的臭丫頭罷了,哪裡比得上善於謀劃的自己?
“我說,你這輩子,都鬥不過陶笑酌那丫頭!”傅姨娘大笑出聲,看著陶琴染越變越難看,越來越猙獰的臉,便覺舒暢。
“住口!”陶琴染髮怒,看著傅姨娘,聽著傅姨娘縈繞在耳邊的笑聲,只覺得滿滿都是難聽。憑什麼,憑什麼連她也以為她鬥不過陶笑酌。陶笑酌只不過是有人護著而已,所以才能夠安安穩穩的,只要她除去她身邊的人,就定能夠殺了陶笑酌!
傅姨娘見她發怒,卻是毫不知收斂,看著陶琴染。陶琴染這輩子都在拿著陶笑酌和她自己做比較,可是,陶笑酌就是陶笑酌,陶琴染從來都是陶琴染。她們二人的下場,都是註定的。
“哈哈哈……”
傅姨娘看著陶琴染這般神情猙獰,再想到雲淡風輕卻滿世風華的陶笑酌。那樣的女子,你說誰能不愛呢?也難怪,堂堂的溫侯爺願意為她紆尊降貴。
“我說,陶琴染,你這輩子都鬥不過陶笑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