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寄卿看著箐姨娘,禮貌頷首。箐姨娘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她看得往往要比整個陶府的人都要清楚,例如,她就能夠將他對陶笑酌的企圖看得一清二楚。
威武!
公堂上,齊齊的威武聲讓人精神振奮,鄭大人年近五旬,雙鬢微白。身著暗紅色官袍威嚴赫赫,綬以黑色寶石腰帶,頭戴官帽。他眼眸深邃,瞳孔猶如晶石黑亮,仿若能洞悉一切。他看著滿堂,驚堂木一拍。
“帶犯人上堂。”
陶琴染坐立在右相身旁,若有所思。陶婖與傅姨娘也紛紛坐在臺下,林錦冉也在其中。堂上,鄭大人旁邊左右分別有人。左邊是刑部侍郎,右邊則是大理寺少卿林錦惪。潘氏帶著林著寅站在人群間,林著寅拉著林錦冉。他知道陶笑酌今日開審,所以便要潘氏拉著他過來。
不止如此,整個堂外擠滿了人。誰都知道,陶府的三小姐還活著,不僅僅是活著,還親手殺了當朝右相的兒子,讓右相斷子絕孫。此次由皇上下旨,將已經送上斷頭臺的陶笑酌案件交給大理寺重審此案,而陶笑酌是生是死,誰也猜不到。
“右相兒子喪盡天良,逼良為娼,死的好!”
“陶三小姐此舉,根本是為民除害!”
……
右相聽著群起民憤,為官者,最忌民心。很明顯,他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並且,整個長安城百姓都巴不得他唯一的兒子早早喪命。想到此,他氣得青筋暴露,想長安城的這些百姓,哪個不是靠著他們這些朝廷大員主持公道,如今竟如此忘恩負義。
“無知!”
陶琴染見他臉色不好,立刻安撫。“右相不必生氣,何須跟這些沒見識的百姓一般見識。”
“犯人陶笑酌上堂!”
為首的,是當今狀元陶嶽逸,箐姨娘等人,也被擠在人群中。陶嶽逸帶著面色紅潤的陶笑酌上堂,可見,這位陶三小姐,在牢房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瞧著氣色,若非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好的氣色。
鄭大人看著陶笑酌,他只聽說過這位陶三小姐的大名,還未曾親自見過。如今見她舉止雅貴,隨性張揚,頗有些賞心悅目。女子他見得不少,可如此風華的女子實在少見。而在陶笑酌旁邊,還有位傾國傾城的絕美男子,那熟悉的容顏,當下讓鄭大人臉色也隨之變化。
“溫伯侯,皇上召你入宮覲見,你怎的入了本官大牢?”
陶嶽逸一笑,這事兒,他還真的給個交代不是。畢竟,當初聖旨可是他這個狀元郎去的。這犯人,也是他親手給抓進去的。
“回大人,溫伯侯知法犯法,竟然當眾劫法場,下官見此,就將他一併收押了。”
陶笑酌看著公堂上坐著的右相和陶琴染,挑釁一笑。右相見她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心頭差點氣得爆炸。這個陶笑酌,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不知悔改。
陶琴染看著陶笑酌,眼裡同樣閃過得逞的笑意。誰都知道,她殺了魏明,鄭大人又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定不會放過陶笑酌這丫頭。也好,她不能親手將陶笑酌送上西天,就是親眼看著她死也好。這世上,沒了陶笑酌,也就沒了能夠威脅到她陶琴染的人。
鄭大人聞言,有些微愣。當晚,陶嶽逸突然過來求情,說此案不公。再加上多年好友穆驍相求,他這才答應接手此案。沒想到,一向與世無爭的溫寄卿,竟然也當眾劫法場。這個陶三小姐,果真是號人物。
“溫伯侯,當真有此事?”
溫寄卿看著鄭大人點頭,他再看著右相,若非他守在陶笑酌身邊,有些人還不趁機下殺手才怪。右相為人,他還算知道幾分。
“鄭大人,陶大人說的不錯,本候的確是劫了法場,是這件案子的從犯。”
陶笑酌收回心神,看著溫寄卿,隨即清澈澄淨的美眸看著鄭大人,坦坦蕩蕩,理所當然。鄭大人看得一驚,好個女子,他審案多年,還未曾見過如此無所畏懼的女子。
“犯人陶笑酌,你說,你殺魏明,目的何在?”
陶笑酌放肆綻唇,眸光灼灼,神情妖冶萬千,波光瀲灩的眸子流光溢彩,丟擲了一句令人吐血的三個字。
“想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