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義心想這裡面不知怎麼熱鬧呢,哪裡有閒功夫受你那點微末心意,錢永並不在意曹德義的眼神,恭恭敬敬的對著北邊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又默默站到一邊去了。
曹德義嘖嘖了下,願意等著就等著吧。
瞧了他一眼,輕聲道:“往後再退三步。”
錢永並不多問,向後跨了三步,腳下生根似的站在一旁。
曹德義回頭瞄了一眼,虛掩著的門,一頭霧水,也不知裡面兩個人在搞什麼名堂,好好的午覺不睡,偏弄過來也個侍寢宮女,不知在給誰添堵呢。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過問的,收回視線,與錢永大眼瞪小眼,裡面半晌沒動靜傳來。曹德義心下好奇錢永為何可以事無鉅細的對答了皇上所出的問題,笑著誇讚對方:“錢公公,你真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便一鳴驚人,一步登天。”
“承蒙公公誇讚了”錢永挺謙虛,笑眯眯回話。
“我這是再實在不過的話”曹德義說:“我很是好奇,你怎麼就能夠那麼清楚街市上米糧蔬果肉菜布匹古玩首飾釵環的價錢呢?”
內務府排程著後宮用度,小到一針一線,大到宮殿行宮,上上下下需要周全照顧的地方多了去了,這人不僅摸透了裡面的門道,而且精通市場時價。如此一來,即便他晉身為內務總管,按他的報上來的價錢,豈不是斷了後宮很多人的撈油水發大財錢路,自己也撈不到好處,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虧的他也敢接手內務府總管這個燙手山芋。
“公公也不是外人,奴才不同你講虛的,奴才曾受高人指點”錢永壓低聲音道:“奴才是為皇上做事的,自是一切事要為皇上著想,內務府油水多不假,可也要分的清那銀錢燙不燙手,有沒有那命去享受。沒了命,要那麼多銀子又有何用處,倒不如一心一意為皇上當好差事,公公您說是這個理嗎?”
“你倒是個難得通透的人”曹德義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只怕你接了這差事,也討不到好去,下面那些人哪個是好相與的。”
“奴才同公公交了心,自是公公的人,公公是皇上的人,奴才當然也隨公公是皇上的人”錢永笑說:“說句不怕公公笑話的話,奴才同公公神交已久,今兒同公公一番剖白,即刻死了也是願意的。”
“。。。。。。”曹德義很想出去吐上個三天三夜,合著這句話讓人聽了去,還以為他是自個兒的相好呢,可真夠噁心人的。
“去去去,一邊待著去”曹德義趕他,他才不想攙和這潭渾水中去呢,皇上沒交代下來,他自不會出手相助的。
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
錢永抿唇從善如流的往後移了幾句:“奴才向來是最聽公公的話了。”
曹德義想啐他幾句,就聽裡面傳來一聲怒喝:“只許用眼睛看,不許出去。”
“長的沒我好看,面板沒我的白,身段沒我的軟,身量又沒有我勻稱,哪個想看的,還不是你非得弄個人來,讓我分清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人是弄來了,你讓我隔著紗帳瞧我也同意了,朦朦朧朧的你當霧裡看花呢。你也不許瞧,有什麼稀罕的,不就胸比我大了那麼點麼,不信你摸摸。”
“胡鬧,女人身體本就與男子不同,你都幾歲了,竟分不清男子和女子的區別,你嘟嚷著沒人教過你,我既教導你,就得放正態度,仔細學個明白。”
“我態度哪裡不夠端正了,我瞧的可仔細了,就是胸大了點,那個地方比我的奇怪了點,我不就比她多長了點毛麼,難道你嫌棄我。”
“誰讓你瞧那麼仔細的,大概看上一眼,知道哪裡不同就夠了。胡說,她本來也是有的,只不過為了好看,方便伺候,颳了乾淨罷了。女人身體那處可以繁衍子嗣,這是男子不具備的,懂了麼?”
“不懂,我在書上看到,上古時期,女媧娘娘造人,取了男人的一根肋骨,變化為女人。那麼女人既然能繁衍後代,為什麼給了女人生命身體的男人反而失去了那個功能呢?”
“。。。。。。”
曹德義聽了一耳朵歪論,險些一個踉蹌當場跪下膜拜,這又是哪裡聽來的謬論。
索性退到錢永身邊,繼續大眼瞪小眼。
錢永眼睛眯成一條縫:“主子還是那樣有精神。”
都被掃出門的人,你在這邊胡亂認哪門子主子呢。
曹德義斜了他一眼,哎喲,還有臉來認主子。
錢永面不改色,笑的嘴角都快扯到耳邊了,一日為主,終生為主。
曹德義睨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