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彎腰扶他坐了起來,為了他靠的舒服點,拿過一個錦面的靠墊放在他腰間,戚羽咬了咬牙,無力的開口:“別忙了,這是老毛病了,快叫住那丫頭,你難道忘記了皇上已下令讓我在宮裡思過反省,一個月不能走出宮門,你這一去請太醫,可不是鬧的全宮上下都知道了麼,知情的當我真的生了病,不明白的背後不知如何詆譭我呢,何苦去討個沒趣”
映寒仔細瞧了他一眼,見他人雖憔悴,卻比剛才好了一點兒,不放心的又看了好幾眼,才急忙追了出去,將沒走出幾步遠的金莎給帶了回來。
金莎不明所以,不解的看著映寒,映寒也不解釋,只簡單說了句:“主子喚你回去呢。”
心裡一陣不痛快,這來回胡亂差使人,合該累得不是她自己。
面上卻不顯,來到戚羽面前,兩人給他行了禮,戚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長的還算有幾分姿色,卻算不上角色,身段兒還行,自然帶著三分風流,難怪會自以為高人一等,有能耐引起皇帝的興趣呢,做那爬上他床的美夢呢。
心裡不以為然,宮裡各色美人猶如過江之鯽,能夠出人頭地能有幾人呢。
金莎關心的問:“主子,您身體沒事吧,姑姑和婢子剛才都急得六神無主了。”
戚羽嘆息道:“不過是成年舊疾,也不打緊,估摸是昨兒多飲了幾杯,夜裡吹了風,才會這樣急急發作了。”
映寒抿了下唇,動手麻利的將地上的破碎的美人斛掃到一處,又讓人張羅了盅參茶送過來。
金莎低著腦袋,餘光悄悄打量著,歪在榻上的少年,心裡著實驚豔了一把,無不嫉妒的想著,這樣絕色的容顏要是換在自己身上,自己何苦這樣絞盡腦汁的往上爬呢,自有人替他搭那通天梯。
一會兒又不免恨恨不想道,再漂亮又如何,不過是個男兒身,能有什麼大的出路,至多外面瞧著比別人體面點,內裡還不是自甘下賤。
橫豎是生不出兒子出來,根基自然不穩,眼下乘他還多少能引起皇上興趣,抓緊機會,往皇上身邊使力,抱怨起戚羽不懂事,不會做人,竟然半天工夫就將皇上給得罪了,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壞了她好事。
戚羽將她眼中複雜的神色收入眼底,柔聲開口:“昨兒,聽映寒說,那盅醒酒湯是你花了一個多時辰才熬好的是麼?”
金莎收斂起思緒,故作誠惶誠恐道:“回主子話,是。。。。是婢子熬的湯。”眼裡露出抹羞澀,似乎還不習慣在主子面前這樣露臉。
戚羽微微一笑:“不用緊張,你有這份心,我自然會看在眼裡的,要是這宮裡多幾個向你這樣萬事為主子想得奴才,我也不必操心這宮裡的事物了。”
金莎淺淺一笑,嬌羞之色無意之中散發出來,戚羽不動聲色的摸了摸映寒端上來的參茶,溫度剛剛好,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對映寒說道:“去庫房裡看看有沒有時新的簪子鐲子,要顏色鮮亮些的,適合她這個年紀佩戴的,我這人做事賞罰分明,有功的必賞。”
映寒笑著應了下來,金莎露出詫異的目光,忙結結巴巴的開口:“為主子盡心是婢子的福分,哪裡敢奢望主子的賞賜呢。”
映寒見她有幾分窘迫,笑著替她解圍:“這是你該的。”說完,轉身就去了後殿的庫房,沒一會兒功夫就拿了個漆雕匣子在手,開啟,華光璀璨,奪目生輝。
戚羽從裡面挑了一支造型輕纖,做工精雕細琢的金鑲玉步搖,碰了碰那展翅欲飛的尾翼,發出輕輕如玉的聲響,微微一笑:“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這支正合適你不過了。”
說著遞給了映寒,映寒送到金莎眼前,金莎看著面前彷彿觸手可及的華美首飾,心底狠狠的被震顫了,如此漂亮的頭飾她只在宮妃頭上見過,她也可以佩戴這樣精緻美麗的首飾麼?
映寒目光微一動,故作垂涎之態:“你再不接了過去,我可不給了,我去求主子賞給我。”
金莎呼吸一窒,臉上激動之色顯露無疑,眼底的貪婪之色盡現,戚羽眼底化過冷厲之色,魚兒終於上鉤了,吃了我的東西,等會盡數給我吐出來。
金莎緊忙磕頭謝恩,緊緊的握住手裡的步搖,戚羽臉上含笑,讓映寒將人攙扶起來:“別跪了,白白傷了主僕情分,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忠心於我的,我從不會虧待對方,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說了這麼會話,戚羽許是累了,斜斜的依靠在靠枕上,沒精打采的看著外面的景緻出神,映寒見狀,忙拉著微微一福神的金莎,帶她往外面走。
金莎邁著輕快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