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在哪?”
“他到了我們六點鐘方位。”徐騰話音未落,“笛!笛!笛!”警報聲驟然響起。
“混蛋!混蛋!混蛋!”白雲飛還從來沒有這麼窩囊,不顧一切地叫罵著。
此刻,在“龍城”號的雷明聽到白雲飛的叫罵,便知情況不妙,看來遇到了真正的對手。為保險起見,雷明立即派出一架電子戰飛機、並親自上預警機,準備臨場指揮。兩架飛機升空後,由四架全副武裝的殲十護航,趕往X空域。
這時,“飛豹”的警報器停止了吼叫。
“怎麼回事?”白雲飛不解地問。
“目標放棄六點鐘位置!轉向090!哦,他去追擊陳成了!”徐騰的話,像一把利劍穿刺了白雲飛的耳膜。他抬眼張望,果然,另一方向的天空中,兩架F15正在夾擊陳成。“混蛋!可惡!”這是白雲飛受到的最大侮辱,這要比被擊落更加痛苦!就彷彿在昏迷中,被鑽心的痛刺醒,然後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陰冷潮溼的地下室,痛苦與矛盾正在瘋狂的擠壓與撕扯著。在追求完美的白雲飛眼中,自已身體不適,戰機效能有限,都不是理由。
不屑於我作戰!為什麼會這樣?白雲飛腦海中片片斷斷的回憶驀地聚攏起來,湊成了一幅幅鮮明的畫面:
Adrianne:咱們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個怪物;
高鵬:怎麼就你可以駕機接女朋友……你不要太霸道了吧;
範長城:對你而言,是開除軍籍;
雷明:沒有命令,不得率先開火;
昨晚高鵬得勝後的開心情景;
摔機以來夢遊的自已;
此刻身體帶來的重重危機;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束縛我的東西?難道我真的無所作為了嗎?我還是我自已嗎?爺爺、姑姑……心裡好像雪蹦,飛滾萬丈。
被雙機夾擊的陳成,不斷地大聲喊道:“白雲飛!你幹什麼呢!”
徐騰也叫道:“雲飛!你怎麼了?”
“可惡!”白雲飛像有一團烈火衝燒著胸口,像地下的岩漿湧出地表,雙眼迸發不可遏制的火光:“與其泯然而滅,不如從容燃燒!我是白雲飛!讓一切束縛和小鬼子都見鬼去吧!”
在“順風兮,逆風兮,無阻我飛揚!”的吶喊聲中,“飛豹”戰機就像被白雲飛點燃了一般,隆隆的轟鳴變為了野獸的嘶吼,那個在大比武中最具活力、最具野性的生命體,回來了!
追擊陳成的石原,突然感到身旁像是有一陣勁風掃過,震退四野,定神一看,“飛豹”衝到了自已的前面,把六點鐘方位置讓了自已。
“想重新開始嗎?你的技術還可以,只可惜飛機太濫了,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再給上堂飛行課。”想罷,石原一推油門,追了上去。
再次交手,“飛豹”不再畏手畏腳,而進退有度,找不出任何破綻。這讓石原大為震驚,他知道,幾年以前,J國防務廳便掌握了“飛豹”的各項資料,在他們眼中,“飛豹”的空戰效能近似於“零”,而這種論斷,似乎已在剛才的較量中,被自已驗證了。
然而,眼前的“飛豹”,每個戰術機動卻被駕馭的乾淨利落、出神入化,而變幻莫測的飛行軌跡,更令人折服,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
“為什麼在極短的時間內,會有如此變化?”石原不住驚呼。他還不知道,正是他們的挑釁、戲弄和羞辱,激發了白雲飛,他就像一隻涅槃的鳳凰,慾火重生了。
佛教中,有一種神鳥,乃百鳥之王,生性傲視一切,百鳥朝拜,莫敢不從。可它對自已仍存不滿,於是飛向烈火,忍受萬火鑽心之痛,在火中死去……就在火焰盛極,百鳥悲痛,而謬者狂喜之際,神鳥突從火中躍起,搖生化作火鳥,棄去百般豔麗,披烈焰而更勝從前,並且得到永生。這種不死之鳥,中國人送給一個神聖的名字--鳳凰。
這時,啟圖進入“楓之舞”尾後的陳成,忽見,另一方向,“飛豹”趁敵不備,猛然拉起,翼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飽滿有力,富有曲線之美的大筋斗,令F15束手無策,也讓陳成精神一振!
陳成想起,白雲飛與高鵬打架後,徐騰找到他和高鵬,讓他倆讓著點白雲飛。陳成突然意識到,徐騰太不瞭解白雲飛了,這個傢伙怎麼能讓呢?白雲飛分明就是遇強則強,越挫越勇,敵人越恐怖,他就越恐怖!就像傲雪冬梅,在冰雪中展顏,逆境中綻放。僅憑這個完美的筋斗,便可斷言,此時的他更勝大比武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