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時若鐵槍劍鳴,低沉時若糙糙雨聲,我豈能奪人所好,非君子所為!”
宮寒煙沉思了一會,忽然道:“不若這樣,公子為小女子彈奏一曲,便當做把琵琶贈與公子的謝禮?”
林正揚見鄭譯臉上掙扎的神色,倒是感到有些好笑,於是向鄭譯和宮寒煙道:“我見鄭兄也是有些為難,而看宮小姐是執意要把這具琵琶贈與鄭兄了,不若這樣,就讓鄭兄彈奏一曲,宮小姐和我予以評判,若鄭兄的樂音之妙,把我二人折服,自然配得上這具琵琶,我想宮小姐也不會介意把這具琵琶贈與一位知音之人。”
宮寒煙笑了一聲,道:“林公子此言甚妙,便如林公子之言,鄭兄快請!小女子我洗耳恭聽。”
鄭譯見林正揚也是如此說法,再見宮寒煙一雙妙目裡面也露出期待的表情,頓時也覺得在如此美女面前也不該露怯,於是大笑一聲道:“既然林兄和宮小姐如此期待,小弟我再推辭,便有點太過不識抬舉了,如此便獻醜了。”
只見鄭譯坐定椅上,抱著琵琶準備好,然後右手手指輕輕一動,頓時奇妙的音聲傳了過來。
美妙的樂音頓挫無常,讓人感覺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精彩處卻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而來的即興。卻讓人難以相信的感覺身在雲端,聲音高昂時若空谷幽冥、低沉時若溪水潺潺而動,透過這一種無聲的音色,讓人直如進入了一個莫名的世界之中,只有天際的飛鳥、山間的浮雲,一切現實的名與利都似過眼雲煙,只有這永恆不變的美景才是真實。
隨即樂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沉,高達至無限的星空萬丈,低至幽冥深淵,一時讓林正揚有些迷醉。
林正揚以前也聽過鄭譯的琵琶之聲,卻沒有一次給他這種帶入的感覺,首次感到原來音樂竟然可以如此動人的魅力,一時間感覺似乎忘記了一切。
宮寒煙的面容也露出一種讓人心神震顫的微妙表情,似乎也有所震驚。
琵琶的聲音又生變化,由高低婉轉變的時斷時續,斷的時候彷彿一片沉靜,而續的瞬間聲音似乎來自無限的縹緲遠方。讓人以為聲音彷彿若一陣神秘的呢喃,在天地之間鬱郁獨行,勾引起人心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一陣不堪回首的傷情悲痛。
聲音再轉,激烈如火,讓人撲面感到一陣無限的熱情透過聲音綻放開來,彷彿在述說著一手壯懷激烈的**往事。
樂音到此突然停歇。
讓人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林正揚和宮寒煙暫時都沒有說話,似乎還沉醉在這優美的音色之中。
過了一會,宮寒煙突然道:“正所謂寶劍贈烈士,如此的琵琶正當鄭公子如此音樂高手持拿,才是匹配。”
林正揚也是高聲道:“鄭兄可真是不夠意思,難道當真是美女在前,你超常發揮不成,早日間聽你琵琶之聲,卻也沒有今日的魅力。”
鄭譯也不管林正揚的奚落,哈哈一笑道:“也許是太想要這具琵琶了,故而真把往日所思所想的一首曲子做了出來,如此我反而要感謝小姐,卻是真的受之有愧了。”
宮寒煙抿嘴而笑,道:”怪不得如此優美的曲子,我竟然從未聽聞,原來是鄭公子即興而作,鄭公子於音樂一道已然大成矣!今日,寒煙有幸聽此一曲,已然足矣!”
林正揚見宮寒煙這麼說,頓時計上心頭,道:“宮小姐如此一說,卻是讓我感到鄭兄有些吃虧了,不若小姐也即興彈上一曲,也讓我們二位飽飽耳福如何?”
鄭譯也是拍掌一笑道:“不想被林兄搶先說了,我也是有此想法!”
宮寒煙想了一會,才擺手笑道:“這卻是不行,一是我並不擅長琵琶的彈奏,若彈奏的不成樣子,豈不是汙了兩位的耳朵,再說有鄭兄如此的琵琶高手在前,我這豈不是有班門弄斧之嫌。我那邊倒是有一架豎琴……”
林正揚和鄭譯大感興趣的望向她,等她繼續說下去。等她繼續說下去,她卻沉吟了起來。林正揚道:“小姐是有意邀請我們過去大飽耳福了?”
宮寒煙道:“雖有此意,但舅父不知答應不答應?”
林正揚也想起了吳明全那一副凶神惡煞的口氣,也是有些頹喪道:“這倒的確是一個難關,我覺得你舅父真的兇的緊。”
鄭譯忽而笑道:“林兄你可膽子真大,在宮小姐面前大方虐詞,不怕宮小姐告訴他舅父?”
宮寒煙一雙妙目瞪了一眼鄭譯道:“鄭兄可是覺得寒煙是一個長舌之人?再說,林兄也是實話實說而已,我舅父的一張冷臉就是我也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