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得到我們的訊息?”
一路上的各種訊息都是鄭譯處理,故而林正揚也是莫名其妙,沉吟了一會道:“我們也不妄自揣測了,等到了淑芳齋便一切都明白了。”
鄭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這就去!”
二人連夜趕回城,到了歇息的客棧已然是子時過半,稍微停息片刻,把牛辛等人留在客棧做了一番安排之後,便直奔淑芳齋而去。
此時天空飄下羽毛般的大雪,暗夜無光,整個鄴城片刻便成一片銀白,有種濃郁的化不開的靜逸。
街上此刻行人稀少,撞上的都是一些在寒風之中瑟縮在牆角的路人,要不便是打更的更夫,或者巡邏的兵士,如此分外兩人匆匆的身影。
兩人避開巡邏的兵士,趁著夜色往仲宣街的淑芳齋趕去。
到了仲宣街,頓時氣象不同,雖然已是深夜,卻車水馬龍,一副繁華的景象。
兩人的心情卻不是很好,當然是疑惑尉相願是從何處得來的訊息,只能茫然的朝著淑芳齋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正揚仰起頭,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感受那種冰冷的感覺,突然口氣輕鬆的道:“如今這麼一個情況,就算我們失敗了,也應不會影響大局了。”
鄭譯迷糊道:“林兄何出此言?”
林正揚道:“因為我猜這次不是一個陷阱!單看那尉相願的一副姿態,顯然已經確定了咱們的身份,但他卻沒有找人來擊殺咱們,如此他一個蘭陵王的第一謀士,已經有了,可見北齊的朝政,已然亂成如何一副模樣,或者此刻的北齊朝廷大臣,已然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鄭譯並不是很同意林正揚的這番話,道:“果真是如此麼?雖說北齊高緯荒淫無道,但是朝中也有不少仁人志士,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譬如蘭陵王高肅,還有便是咱們的第一目標斛律光,都不是簡單人物,那蘭陵王高肅,百戰百勝,尤其是邙山大捷,讓我們十萬大軍大敗虧輸,若是兩人能聯手起來,咱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林正揚嘆了一口氣道:“就算如此又能怎麼樣,高肅不是皇帝,斛律光也是受制於人,又不能盡情發揮,而且朝中還有曇獻、穆提婆等奸佞小人,已然顯出一種大廈將傾的姿態。”
鄭譯嘆了口氣,道:“大難臨頭各自飛,不過咱大周也是有心腹之患啊!”
林正揚知道他說的是誰,但並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於是哈哈一笑,抬頭看了看淑芳齋特大的院子和金漆招牌,道:“到了!”
鄭譯扯住林正揚小心的道:“我們真進去?”
“怕什麼,就算真有埋伏,有我在定然報你安然無恙!”林正揚拍了一下胸脯,顯露出無窮的信心。
“我這不是怕真有埋伏,若猜的不錯,這裡定然是尉相願的老巢!”鄭譯道。
林正揚拍了一下額頭,道:“那是去也不去,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鄭譯沉思了片刻,突然振奮道:“去,怎麼不去,不入虎**焉得虎子!不過,咱們怎麼知道尉相願在那間房?”
林正揚奇怪的看了一眼鄭譯道:“不是有老鴇麼,由她介紹一個姑娘,若那尉相願真想來見咱們,自然會來相見,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鄭譯哈哈一笑道:“莫要糊里糊塗的陷了進去就好!我可不想長在這溫柔鄉中,把一身的豪情壯志都弄沒了,當然若是凌霽雪那種天下名妓,倒也未嘗不可!”
“你就竟想好事吧!”
兩人互相嬉笑,大搖大擺的步入淑芳齋。
把門的大漢見他們一身儒衫,腰跨寶劍,那敢怠慢,打躬作揖迎他們進入大堂之內,交由老鴇招呼。
林正揚從開封一路到鄴城,一路上不知道去過多少青樓,只不過都未曾享受過其中的溫柔滋味,但對青樓裡面的一套都是熟悉無比,當先出手便是十兩銀子的打賞,才在椅子上坐下。
大堂內鬧哄哄一片,數名俏麗的婢女在客人之中來回穿梭,侍奉周到,卻也不禁調笑,也不禁那些人在其身上亂捏一把,也都以笑臉相迎。
招呼林正揚和鄭譯的是一個叫青姨的鴇婆,可謂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看她的風姿,便知道淑芳齋不愧為鄴城這百年古都的第一名樓。
青姨見兩人都是風流俊俏的摸樣,鄭譯雖然一副儒雅的姿態,卻稍顯滄桑,而林正揚卻不同,身姿挺拔高大,看似儒雅,卻氣宇軒昂,全身充滿一種張揚的力道。
如此她的一對美目帶著熊熊的熱火,看著林正揚,笑臉如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