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手下。當時我追蹤孫敬出去,初時也沒多大懷疑,只是怕少主在地宮內少了幫手,想留他一留,結果一跟便跟出了地宮,看到他往一座小嶺後趕去,本來想出聲叫他,結果卻發現了南旦兵的蹤跡,想起歐陽家與西夷的關係,便也一下子明白,只怕伐門的背後是南旦。再聯想當初鬼宮有寶藏這一訊息也來源於嶺南,開始時他們還以為是南風堡放出的訊息,畢竟他們當初也曾參加過滅宮戰。可現在想來,這般瞭解鬼宮的,莫不是就是伐門放出的口訊,只因他一門沒有能力撬開地宮,只希望借了武林之勢,憑藉南旦的支援,亂中取勝。”
桂爺又道,他在等孫敬出來後,又跟了上去,想問清情況。沒曾想卻又撞上了孫厲,真正交手後,發現孫厲功夫之高超過他想象。因此交手下來,他便被那古怪的刺天傷了胸口與下腹,勉強逃出,藏於林間,卻昏死在一個山洞中。如果不是冷公子和琴娘搜尋孫厲時找到他,只怕是沒命回來了。不過當時倚天嶺已殺聲陣陣,估計是開戰了。孫厲是三十五六年前來投靠鬼宮的,當時便說自己是嶺南蘭田人。入門時宮主探過他武功,修為是高的,但鑑於年資,便也只升作護衛。當年,護法尚且不是人人能進地宮深處,護衛自是不易接近地宮,故此雖說他知道有地宮卻不知地宮中有什麼東西吧。
桂爺咳了一陣子又道:“我只是不知道冷公子與琴娘是如何知道他底細的,恰好在那時救了我。”
琴娘道:“當年宮主斬殺了襲宮的一些人後入了赤魅殿,我卻看到本該在外防守的孫護衛轉入了修羅殿。當時宮人來報,說是防守不住那些武林人,最外圍的兄弟幾乎被屠盡,那麼他又是如何得活的,我當時遣了人去修羅殿通知他撤至赤魅殿,護著宮主,因為活著的人中除了宮主便數他功夫最好,那人卻是一去不回,也不見孫厲前來,我方走到大殿口上去張望,宮主就已經引了那旱天雷,火起得快,我也沒想逃,只想為宮主與鬼宮陪葬算了。沒曾想,倒是被田護衛所救。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與田護衛都在想是誰出賣了鬼宮,越想他越可疑。再說他本也不是老鬼宮人,是鬼宮遷至雲陽後來投靠的。”
冷叔叔亦道:“那時我以為依依葬身赤魅殿的大火之中,想起她竟是對我抱恨而終,心中總是不甘,我一直留在此處,一來是想守著她,二來便是想找出那個元兇,在依依墳前還我清白。可惜造化弄人。這二十年間,除了失蹤的人,凡是我知道的鬼宮活的人我都私底下探過了。其他人都是躲躲藏藏,要麼遠走他鄉,只有他一人雖說是回到了故鄉,卻是大鳴大放地收徒成立了伐門,而且我知道他當時算是毫髮未傷的,所以便起了疑心,但卻一直沒有證據,便按住了未動。直到那日見了霧兒,想跟著她回松溪村與戈兒父子相認,半路上卻看到琴孃的身影,便追了過去,沒曾想她也是懷疑那孫厲的,又恰巧看到那孫厲與南旦統帥相會,故此一路追殺。這人倒也滑溜,我們追了三四天才抓住了他。”
桂爺驚疑道:“冷公子說什麼?父子相認?少主他,不是聖女與宮主之子嗎?琴娘?”
琴娘抬起頭來,在黑麵紗中我只看到一雙凌凌美目,她緩緩地搖了搖頭道:“聖女懷的這個孩子,應該不是宮主的。我知道聖女真正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宮主。”她的眼望向了冷叔叔。
桂爺震驚地看著室中的每一個人,易戈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手:“桂爺,我也是剛知道。或許你以前弄錯了。”
桂爺喃喃道:“可是,宮主是在眾人面前寵幸了聖女,而且有一段時間將她囚在地宮,不得見人,琴娘,便是你,一直侍奉宮主與聖女的,也不得見吧?再說在赤魅殿被毀前,是宮主將那代表宮主的十字水晶星芒交給我,要我去尋聖女,還說聖女有孕了,希望我找到後好好照顧。我以為,我以為……還真是巧,赤魅殿將塌未塌時我便在側殿看到了聖女,她當時十分焦急地問我宮主在哪裡,那份關心也不會是裝出來的。所以我從未懷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宮主的骨血。”他又抬頭看冷叔叔:“冷公子,你是在鬼宮出現過一次,你說是來拜訪老宮主的,卻是沒見著,不是嗎?又怎會和聖女……咳,難怪,她一直不肯接受那水晶十字星芒,還不許少主接受,所以我後來只好將它當作賀禮贈給了公主。”
我的手不由伸入腰間,取出那兩枚信物,原來一枚是宮主令,一枚只怕就是聖女令了。
我取出那枚水晶十字星芒,遞給了桂爺:“桂爺,原來它意義重大。易戈身份既清,我便不能再拿著它了。”
桂爺的目光從我手中的星芒慢慢地轉向我的臉,目光有些迷茫。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