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更慢,又小心翼翼往前十來步之後,忽然,如離弦的利劍一般衝了出去,幾個虎跳,撲住了某個東西,似乎是什麼動物,發出了吱吱的慘叫。
小黑用嘴咬著那東西,仰著腦袋小跑著回來了,把東西丟在楊秋池腳邊。這下看清楚了,原來是一隻大灰兔,喉嚨已經被小黑咬斷,冒著鮮血,四腳還在抽搐著。
“小黑你可真行!”楊秋池讚道,蹲下身將兔子揪了起來,“這麼大一隻,好傢伙,夠咱們兩飽餐一頓的了,哈哈哈。”
那幾個人盯著那隻兔子,眼中冒著飢餓的綠光。
楊秋池從他們推行李的架子車上拿了一口鐵鍋,一把菜刀,說道:“你們搶劫我,得受點處罰,菜刀是作案工具,依法沒收,——這鐵鍋嘛,就當作罰金吧。”楊秋池又要了火石,這才說:“行了,你們走吧!”
小黑狗威風凜凜盯著他們,那幾個人哪裡敢說半個不字,拿著東西推著小車繼續沿著官道一步三回頭往前走去。當然,盯著的是楊秋池手裡的兔子。
等他們走遠了,楊秋池剛才已經看見官道外遠處有一條小河,這一手拎著鐵鍋,一手拎著兔子,說道:“走!小黑,咱們打牙祭去!”
來到河邊,挖了一個土灶,用鐵鍋打了半鍋水,放在灶臺上,找了些枯柴枝,先把火升了燒水,然後把兔子剝了皮,內臟取出來整理好洗乾淨先放進鍋裡煮熟了,剁碎給小黑狗吃:“你是大功臣,先犒勞你!”
狗最喜歡吃的就是動物的內臟,所以,小黑狗十分高興地搖著尾巴,汪汪叫了幾聲,趴在地上大嚼起來。
楊秋池將兔子剁成幾大塊放進鍋裡。很快便香氣撲鼻,聞到這香味,楊秋池肚子咕嚕嚕叫得更歡了。
這時,小黑狗突然警覺地揚起頭,朝著遠處汪汪威懾地叫著。
楊秋池抬頭一看,只見剛才那老漢推著獨輪車朝他們過來了,其他人卻沒見到。楊秋池立即估計到,這老頭肯定是衝著這兔子來的,人只能吃樹皮啃草根的年代,這隻兔子那可是生命攸關的事情,楊秋池決定無論他怎麼哀求,都不能心軟分給他們。自己得先把命保住,才談得上找冰兒共續前緣的問題。
很快,那老漢推著那女扮男裝的女子來到了楊秋池身邊。將獨輪車停下支好,走過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
楊秋池裝著沒看見,繼續加著柴火。兔子肉已經變白了,差不多可以吃了。
老漢匍匐在地,哀聲道:“這位小哥,和你商量件事。”
“如果是想打我兔子的主意,就免開尊口。”
老漢道:“我閨女已經快不行了,求求你,可憐可憐她吧,送她點吃的。救她一命吧。”
“救她命?那誰來救我呢?我都兩天兩夜沒吃一粒米了,恨不得連這兔子皮都啃下去呢。”
“小哥,啊不,大爺,求求你呀,我閨女現在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再沒吃的,恐怕堅持不到太陽落山了。求你了!”
“不用求,我不會答應的,我也靠這兔子救命,你閨女的命重要,我的命更重要,我得活著去找我冰兒呢。——再說了,你們不是有榆樹皮吃嗎?”
“沒東西吃才吃這樹皮啊,樹皮哪是什麼好東西啊,吃久了會死人的,閨女就是吃多了榆樹皮,下腹墜漲,快不行了。求你了!”
楊秋池眼皮都沒抬:“我說過了,這災荒年間,我走了兩天兩夜,除了看見被洗劫殺死的人之外,也看見了無數餓死路邊的人,比你女兒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救,救得過來嗎?再說了,還是那句話,我救你們,誰來救我啊?這兩天我可是嘗夠了這餓肚子的滋味,我得活著,我還要找我冰兒呢。”
“大爺,你這黑狗這麼厲害,還可以再抓兔子啊。”
“哈!真是說得輕巧舉根燈草!以後再抓?別做夢了!我和小黑走了兩天兩夜,別說兔子,連老鼠都沒見到一隻,——我們能抓別人不會抓啊,早就***被人抓光了!這隻恐怕是老天爺可憐我和小黑,這才送給我們的漏網之魚。行了,不用求了,你走吧。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楊秋池哼了一聲,從鍋裡抓了一塊兔子肉往嘴裡送。
老漢急了,一咬牙,說道:“我……我把閨女賣給你,為妾為奴都行。就賣半隻兔子!”
那塊兔子肉在楊秋池的嘴邊定住了,他放下肉,問道:“你說什麼?把你閨女賣給我?”
“是!就賣半隻兔子!你給我半隻兔子,我閨女就歸你,為妾為奴都可以,反正剛才你也……”
“你當我樂意啊?誰叫你女兒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