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灑落進來,照亮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床上女孩那純真無邪的美麗臉龐。
「她們要回來了嗎?」梨香看到他像只猴似的在落地窗前跳來跳去地拉窗簾,早猜著了八九分。
「嗯!嗯!」阿喆把頭點得像搗蒜似的,跳回床邊來穿衣服,「還有十分鐘就到了!」看見梨香躺在火燒雲的餘暉裡不見動靜,他不得不強調了一遍。
這句話就像一顆大頭針,紮在了梨香的屁股裡,讓她從被子裡一下子彈了出來,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有那麼一瞬,完美無瑕的胴體沐浴在金黃色的光線裡像極了完美的金雕,美輪美奐。梨香張開臂膀從床上跳下來,抓過枕頭上皺巴巴的衣服,也顧不得在床下縮成一團的單被了,撒開腿就朝門口跑去,胸脯上兩個大白奶子也不住地上下顫動起來,解釋的臀部左右搖擺著。剛跑到門口又反身折回來,在枕頭下一陣亂摸,卻什麼也沒找著,急得她抓起地上亂糟糟的單被來抖了抖,「啪」地一聲,粉紅色的塑膠棒從被子裡掉落出來,她連忙把單被胡亂地扔在床上,把它撿起來,衝著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阿喆齜牙一笑,「撲撲撲」地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了,阿喆又撲上床來把皺縮了床單扯平,把被子抖開來疊好,把枕頭四平八穩地放在它該呆的地方之後,又繞床一週,像只無頭蒼蠅那般轉悠著四處檢視了一遍,試圖找出什麼細小的被遺落在地上的東西,一切看起來還好。院子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隆隆聲,阿喆連忙朝門口走去,臨出門前還不確定地回頭看了一眼整個房間,又不太確定起來,總覺得確實有什麼沒有收拾到的地方,他也想不起來,只好急匆匆地關上房間門出來,經過梨香的臥室門口的時候,門是關著的。外面汽車的聲音消失了。他匆匆忙忙地敲了兩下門,帶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三步並著兩步地衝下樓來,衝到樓口的是時候差點踩了一個空,差點跌了一個狗啃屎,嚇出來一身冷汗,還好衝出幾步之後才在客廳裡站穩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衣領和襯衫的下襬,拂了拂額上的頭髮,儘量腳步緩慢地朝客廳的大門走去,迎面和優染撞了一個正著。
「回來了!」阿喆訕訕地說,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歡快。
優染白了他一眼,沒有理她,帶著驕傲的神情,昂首挺胸地穿過客廳,手上提著一個陳舊的黑色小桶,裡面有魚兒「噼噼啪啪」地亂跳,一直走到廚房裡去了。
後面進來的蘇婉看見阿喆窘迫的樣子,就像是忠誠的守門人那樣神色恭敬,忍不住掩著嘴巴「噗嗤」一聲笑出來,「梨香呢?」她問。
「呃……」阿喆一臉惶惑,「她啊……在樓上,像是在睡覺……對,睡覺!」
他吞吞吐吐地說,原來撒謊是這麼困難的事情!
「婉姐姐,我在這裡哩!」梨香笑吟吟地出現在樓梯口,像只歡快的鳥兒撒著歡跑過來,吊著蘇婉的脖子,在那有一層油膜的褐色臉頰上「叭」地親了一口,「我想你們了,你們去了這麼久!」
「誰叫你要肚子痛呢,早不痛晚不痛,現在好了嗎?」蘇婉拉著梨香的手,關切地問,這樣的場景阿喆有些適應不過來——剛認識還不到兩天就這麼熟絡了,女人的世界真的好友善,比男人之間好多了,男人很多年還不一定會認同一個朋友,還有可能因為歲月而失去朋友——他對此深有體會。
「就是一般的拉肚子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吃了藥,早好了,我姐呢?」梨香說。阿喆看了她一眼,她看起來還好,衣服都穿戴整齊了,除了漁民衫上那些難以撫平的皺褶外,大概這麼短的時間,是不夠她找條內褲並穿上的——對於這一點,阿喆非常肯定。
「諾,那裡不是麼?」蘇婉朝著廚房那邊努了努嘴,廚房裡開著燈,優染已經馬不停蹄地忙開了,「今晚姐姐做美味的鮮魚湯哦,還有煎魚吃呢!」梨香挽著蘇婉的手臂往客廳的沙發上走的時候,蘇婉還不忘扭過頭來對著跟在後面的阿喆意味深長地一笑。
阿喆很害怕這笑容,這笑容裡有調謔,不過阿喆感覺到的,卻是裡面有種能穿透人心的東西,就是這種東西讓他忐忑不安。
還好在客廳裡面可以看電視,阿喆遠遠地坐在沙發的一頭,手拿著遙控板,心不在焉地在體育頻道和電影頻道之間頻繁的轉換。在沙發的另一頭,梨香和蘇婉肩和肩靠在一起,拉著手說著話,咯咯低笑著打鬧。廚房裡的香味細如遊絲,若有若無地飄進客廳裡來,隨著「噼噼噗噗」的輕響,香味越來越濃厚了,阿喆的肚子也越來越餓了,恨不得馬上就開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