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細蛇被斬斷的剎那,那田興的面色陡然變得慘白,額頭上頓時沁出了細細的汗水,只覺得天府裡一片刺痛,難以忍耐。
但是銀輪卻是十分囂張,它這般划過去,那細蛇根本不能抵擋它分毫,就已然變成了兩截,並且迅速地潰散。
而那銀輪呢?
它似乎什麼也沒發覺般在前方繞了一圈,直接回到了顧佐的天府之內。
滿場寂靜。
在這一場靈神的對戰之前,大多數人都以為田興會佔據上風,而哪怕是少數相信顧佐的,也以為他們將要龍爭虎鬥,才能分出勝負。
可誰也沒有想到,哪怕是田興偷襲,在顧佐的銀輪靈神之下,他的細蛇靈神也依舊不是一合之敵!
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削斷了。
但是田興惱羞成怒之下,並不屈服。
精神力與肉身到底是不同的,靈神被削斷只是會讓它受損,卻不會和武者一樣,被斬斷就要死亡。
那些潰散的精神力在田興的意念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起來,在大約幾個呼吸之後,形成了一條新的細蛇。
只是這一條細蛇跟先前那條相比更瘦弱了一些,同時似乎也顯得更凝實了。
在場的煉藥師們都知道,這是田興出了全力,而細蛇的瘦弱並不是它真的變弱了,反而是因為它自行壓縮,而變得更強!
不過,這樣的壓縮並不容易。
那田興在做出這一舉之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額頭上的汗水如同珠子一樣滾落下來,衣衫前後也都被打溼,讓他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顧佐還是很從容。
他看著田興,乾脆把雙手籠在袖子裡,做出十分悠閒的姿態來。
而這樣的悠閒,看在田興眼裡是狂妄自負瞧不起他,看在圍觀煉藥師們的眼裡……也是瞧不起田興。
好吧,事實上顧佐還真沒把那田興放在眼裡,就這麼條細蛇靈神,在出現後稍微一動,已經被他看穿了底細。
弱,太弱了。
哪怕是凝練之後的,也弱得半點也提不起顧佐的興趣。
也是在這時候,顧佐倏然有了個認知。
哪怕都是靈神,他的靈神卻是早已超過了很多人,從穩固性到強韌度再到其本身的質量,都如一騎絕塵,遠遠領先。
顧佐站在原地,眉心之中,銀輪再度呼嘯而出!
這一刻,在眾多煉藥師的眼中,那銀輪的威勢一如先前,不管那細蛇如何噴吐蛇信,如何遊走靈動,如何猙獰兇狠,在銀輪衝過去的剎那,也是立刻就被斬成了兩截,隨即迅速消失了。
這時候,田興“哇”地突出了一口鮮血。
他滿眼怨毒地看著顧佐,似乎恨不得能急衝過來,擇人而噬。
顧佐眉頭一皺。
居然是這樣的心性?
他約莫不會一直留在丹元門,但若是將此人留下,等他一走,倒黴的豈不就是這個和樂融融的門派?
當下裡,顧佐就生出了一絲狠辣。
緊接著,顧佐操縱銀輪,立刻迴旋回來。
這看起來似乎跟先前一樣,但是所有人都沒發現,在銀輪揮灑的銀光之中,一抹極細小的銀芒若隱若現,飛快地進入了那田興的眉心之中!
田興此刻正是心存恨意,身體抖如糠篩。
所以當這銀芒進入他的天府,把他的天賦徹底摧毀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發現。就連田興自己,也不過是在天府被毀之前,就立刻陷入了昏迷中……根本沒有發現,他已經再也無法做一位煉藥師了!
顧佐這才稍稍放心。
只要那丹嶽門中沒有靈神境存在,兩個門派就可以僵持,還能讓丹元門一直保持著活力……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到此時,一人悠然而立,一人昏迷不醒,誰生誰負,一目瞭然。
丹嶽門掌門憤憤道:“哼,沒用的東西!”
說完之後,拂袖而走!
在他身後,丹嶽門所有人都浩浩蕩蕩地離開,面色皆不好看。
先前他們如何囂張,如今,便如何形似那喪家之犬……
待丹嶽門走後,丹元門上下都是歡喜無比。
本以為這一次必然是要倒黴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在門派裡竟有一位如此強者,輕描淡寫就將局勢挽回!
而那丹嶽門本來陰謀打臉丹元門,還想要將奪取更長時間的鹿鳴澗名額,現在好處都歸了丹元門,跟丹嶽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