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要吞服一種玉家所出的藥液,這藥液乃是嫡支一脈大帝的血液浸於大水中,衝到極淡,又分為無數份之後,再煉製而成。此種藥液,非為毒物,而是一種監督之物,便是那些家族再度生育子嗣,也會傳遞在血脈之中。若是附屬家族不動歪心思也還罷了,可他們若是想要做出什麼對玉家不利的事情來,哪怕只是動了這個念頭,若不在三息之內想通壓制,皆會被玉家嫡支的血脈最強之人感知,最後被捉拿而去。”
顧佐聽得真是……震撼。
帝族竟然還能搞出這種好像竊聽器似的東西?居然還像基因一樣給傳下去了!真是了不起!大千世界,簡直無奇不有嘛!
公儀天珩開口:“玉師兄方才,可是在藉助自身嫡脈之血,在查那王家之中,生出二心之人?”
玉長歌頷首:“不錯。”他旋即又輕嘆一聲,“這玉盤籠乃是更為精準的監督之法,須得嫡脈的血液進行檢驗,極其繁瑣,而且對血液的分量,要求也是很多。不過,此物不可輕出,若非我身份不同,為玉家帝子,亦不能使用此物。而一旦使用,若是王家的血脈被旁人做了手腳,必然可以察覺。”
也許平常的那種監督是比較隨意的,如果有頂級的強者出手,未必不能幫一些人瞞過去,讓那自動的監督無法被觸發。可是這種主動監督就不同了,也許玉長歌是查不出其他,但他可以查出,王家到底有多少人,血脈上產生了問題——這便說明,他們對玉家已然不服氣不甘心,恐怕是想要脫離的。
顧佐也明白了。
所以,玉長歌就用自己的鮮血做了祭品,還餵養這個玉盤籠,上面那些沒有變色的斑點,應該是沒問題的,而變成血紅色的斑點,應該就是出了問題的。
然後,幾個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棋盤”上,玉長歌一邊說話的時候,滴血和手訣也一直沒停,現在他們可以看到,那“棋盤”種的血紅色斑點,隨著它們的增多,形成了一種圖案。
顧佐認真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好像……是一片……支脈?”
玉長歌的面色,也在看清楚之後,冷淡下來:“不錯,王家之中,大部分人並未問題,但卻有整整一個支脈,幾乎都有問題!”
也就是說,這一回,可能是王家的一個支脈要造|反啊!
顧佐不由問道:“是哪一個支脈?”
玉長歌既然請了他們來看,便沒有準備做任何的隱瞞:“是嫡支二房。這一房中,除卻支脈的脈主與其長子、其死忠寥寥數人以外,其餘人等,都在背叛之列!王薄濤失察了!其二子、其女,竟然全都……”
更叫玉長歌憤怒的是,這一支所選擇的煉藥師王清姍,就是那個脈主王薄濤之女。她在玉長歌身邊效命已經頗有一些年頭,本身雖因性格原因並不被玉長歌當成心腹,但多年下來,她怕是也知道了一些東西,如今她卻是個不忠的,如何叫玉長歌能痛快得了?
待全部查完,確定整個王家也就只有這二房中,自二子之後之人都在背叛之列後,玉長歌的表情才稍稍沒那麼難看。
不管怎麼說,帝族的附屬家族太多了,每一個附屬家族對於帝族而言,重視的都只是嫡支,甚至只是嫡支的族長、脈主以及各自的長子,其他的都是旁枝末節。如今是某一處的旁枝末節出了岔子,卻跟整體無關,多少能讓人舒坦點。
玉長歌沉著臉,再度施展出一個手訣,他並起手掌,掌心泛起紅光,就朝著那些血紅色澤的斑點抹了過去……此為玉家秘術,藉由那極微弱的帝血施展,可以把低於自己一個大境界以上的叛徒抹殺!
玉長歌如今,無限接近於少帝境,那麼,所有人皇境以下的武者,會全都在這秘術下,血液沸騰而死!
只是,在玉長歌施展了秘術後的幾個呼吸時間裡,他突然臉色煞白,吐出一口血來!“棋盤”上,血紅色的棋子全都飛了起來,變成了粉末,但是,那股縈繞著卻一瞬散去的力量,並不是來源於玉長歌,而是……很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