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卻在逐步縮短。
而這麼縮短之下,它們攻擊的範圍也就變得窄小,跟剛才打了金沙族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同,現在倖存的金沙族人卻是可以快速後退,躲避新一波的攻擊……
一刻鐘後,木流族人死光了,藤蔓也消失了。
留下來的,只有一株在淌血的巨木。
金沙族人的倖存者,包括人極境那位在內,現下僅僅六人。
那金沙族小頭領的面目猙獰,一腔立功的心情都猶若被潑了一桶冷水一般。
他若是在極少的傷亡中滅除木流族且順利歸去,必然可以得到嘉獎,那些嘉獎中的資源,甚至可以讓他更進一步,而他自己在部落裡的地位,還會更一步增長。可是目前他們卻是傷亡慘重,死得只是六人不說,還個個帶傷,甚至除了他以外,其他五人的傷勢都不算太輕,內氣消耗也足足有大半。
如今的情況,他們是不可能往回趕路了,只能趁著這一片地方才剛經歷大戰的安靜,先療傷的療傷,休整的休整。
臉色連續數變後,小頭領來到了木流族毀了大半的駐地內部,也來到了那木流族天才的身邊。
他對著所有木流族人的屍體一陣搜刮,駐地裡的東西,也都被他刮地皮一樣地全部弄了個乾淨。
最後,他拿出了一個閃動七彩霞光的玉匣——它是從木流族最強者身上搜出來的,必然就是那尊木流族天才得到的寶藥。
只是他不知道,這寶藥究竟是何種好東西?如今他這麼一看,便覺得極是不凡。
公儀天珩與雷鵬飛也頗有興趣。
雷鵬飛的聲音極低,幾乎束成一條線,傳進公儀天珩的耳裡:“公儀兄,你說這是什麼寶藥?”
公儀天珩亦是同樣如此,回覆道:“阿佐平生最愛藥材,若是他如今手中已有儲存的也就罷了,若是沒有的,還望雷兄通融,日後這藥材煉製出來的丹藥,可分潤給雷兄一份,如何?”
雷鵬飛自然沒什麼意見。
事實上,就算公儀天珩不說,他也是準備這麼做的。
拉關係嘛,歷險之後的合理分配,也同樣是其中的一種。
倏然間,他看了一眼公儀天珩。
不過,對方主動提出來,他答允……雖也同是雷家示好,但到底還是有些微不同。
當然了,現在他們也算是生死之交,其實在這件事上倒不必思索太多。總歸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才無須那般計較,還去挖空心思,想什麼彎彎繞繞之事。
公儀天珩的確是沒有計較,才會主動提出。否則依照他從前的性子,那是一定要讓雷鵬飛開口的——那樣是雷鵬飛放低身段,欠下人情。
現在就不必了。
他雖素多算計,但對友人卻存幾分寬容。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對今晚的行動有了計劃。
沒錯,趁著這些異族傷病連連,先將那些虛弱的一一斬除,至於最後一位人極境小成的金沙族人,則可以單獨同他對戰。到時候,不論是雷鵬飛先來,還是公儀天珩先來皆可,只等下一次再遇上這般情況,就換一個人來罷了。
不知不覺間,天黑了。
在這段時間裡,五名傷病異族都在吞服丹藥,治療傷勢,也有極力激發血脈的,他們在運用血脈之力的時候,身體的自我恢復能力也會更強一些。
不過終究是傷得太重,且那傷到他們的藤蔓上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包含木流族人的怨恨,所以得先行驅逐,自然在治療的時候,效果就很是緩慢了。
待夜深之後,一切安謐,異族們雖有警惕,到底也因為治療而持續消耗,變得更加虛弱,連防禦方面,都不自知地削弱了一些。
公儀天珩身披遮天戰狂衣,瞬間閃動到那些異族的身後。
雷鵬飛遁地而去,一抹微不可見的雷光倏然劃過。
兩人的動作都是極其迅速,所潛入的地方,也往往在那些異族之間。
因此,只一個剎那,數道雷光炸裂,又有數道血光、金紅光芒爆發,那療傷的五名異族,便就此被兩人出其不意、殺了個乾淨!
金沙族小頭領大驚,大怒:“什麼人!敢來偷襲!”
說話間,他身形猛然衝撞,便朝著地底躥起的人殺了過去——公儀天珩披著戰衣在身,依舊不曾現身,因出招而無法隱匿的,唯雷鵬飛而已。
雷鵬飛也極是興奮,他周身爆發劇烈雷光,猶若一尊雷電猛獸,又好似一團人形閃電,跟那金沙族小頭領殺得是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