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啟跟鶴城鴻鬥武的失敗,這小山脈雖仍是小山脈,卻在許多人眼裡,已經顯露出了頹敗之相了。
顧佐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感覺,他被公儀天珩攬著跳下了荒禽,腳踏實地後,感嘆了一下這天啟峰給人的厚重霸道的氣勢後,就沒再說話。
海天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蕭師兄如今就在刀窟裡,因蕭師兄平日裡不愛奢靡,也不講究情調,所以刀窟很是簡陋,還請兩位師弟多多擔待了。”
公儀天珩笑道:“蕭師兄喜愛自然,也是順心而為,難怪實力這般高強了。”
海天一嘆:“可惜還是輸給了鶴城鴻。”
公儀天珩又道:“一時之敗算不得什麼,明眼人皆知那鶴城鴻不過是膽量不濟的小人罷了,若是蕭師兄無恙,哪裡輪得到他來耀武揚威?武道漫長,來日裡他是必然要倒在那爭鋒之路上!”
這話聽得海天舒坦。
事實上,百川盟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鶴城鴻不敢在蕭天啟全盛時來挑戰,他們就看不起他!
公儀天珩這一席話,可謂是說到海天的心坎裡去了。
顧佐在一旁聽著,臉上有點發熱。
他這大哥,還真是什麼都能說……他就不信,大哥的心裡,真的這麼讚賞那位蕭天啟師兄!
不多會,刀窟到了。
顧佐一看,這裡的確是簡陋啊,不過也跟他大哥說的一樣,到處是刀痕,確實很貼近自然,而且那位蕭師兄,也還真是挺……隨意的啊。
進入刀窟以後,顧佐就看到躺在裡面石床上的那個粗豪大漢。
這位就是蕭天啟了,似乎在前幾天的那一場大戰後,他的傷勢變得嚴重了不少,這石窟裡還有絲絲沒有散去的丹香,可見他在這幾天裡,吞服的丹藥也頗有一些。只是,這些丹藥對他的傷勢,似乎並沒有十分明顯的幫助。
刀窟裡除了蕭天啟以外,還有七八個人。這些人神情裡都有些憂慮,看起來對蕭天啟很是擔心的模樣。
由此可見,他們和蕭天啟的關係,都很深厚。
海天進來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看向蕭天啟。
如今的蕭天啟面如金紙,在眉心之處還有一股黑氣,明顯是舊傷復發的模樣。他見了之後,神情帶著痛意,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但海天的心志也是很堅定的,他很快冷靜了下來,轉頭看向顧佐:“顧師弟,還要勞煩你過來瞧一瞧。”
顧佐沒有異議,他現在的把脈技術也不錯,用精神力也更隱蔽,而且這蕭天啟都半昏迷了,看一看沒問題。
因此,顧佐很快就走了過去,伸手捏住了蕭天啟的手腕子。
海天讓開身體,讓顧佐能夠更方便。
另外幾個人倒是沒有離得太遠,他們都是很有些名氣的天榜強者,儘管排名靠後吧,可也不是那種只看年紀就排斥顧佐的人——要知道,他們也都是天才過來的,在武者的世界裡,年紀可不能決定一切。
顧佐樂得沒人質疑,他也就更認真了點,一面仔細地把脈,一面更小心地探入了極細的一絲精神力進去,迅速地遊遍蕭天啟的體內世界。
一圈、兩圈、三圈……內部的每一處地方,那精神力都走過好幾遍,顧佐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越來越認真。
大概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顧佐才鬆開手。
海天立刻詢問出來:“顧師弟,怎麼樣?”
顧佐思考了下,回答道:“蕭師兄的肺部,盤踞著一團陰寒之氣,淤積而不得排解,而蕭師兄的身體屬性為金,修煉的又是霸道的刀道,因此每每運功時,那團陰寒之氣都要阻礙,蕭師兄行功越久,運功越快,對身體的損害越大,也因為與陰寒之氣的爭奪,讓肺部受創,讓運功不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對顧佐頓時又信任了幾分。
以往那些高階煉藥師的診斷,也的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