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辛城裡也有申元白的產業,其中神風商行發展得最好,佔據半條街道,許多建築林立而起,勢力頗大。
見面的地方,自然也就在神風商行之內。
公儀天珩等人進城時,也引來一些震動,但因為這一座黑鐵級城池乃是老牌勢力,因此倒也不會太過矚目,只是也有一些城主的人過來打探罷了。待問清天驕前來只為訪友後,且邀請天驕赴宴而被婉拒,也就撂下了。
申元白早已在商行內等候。
公儀天珩吩咐麾下自行跟隨商行之人安頓後,帶著顧佐和幾個護衛,就在樓蔚的引領下,進入了商行的核心之地。
也是一座建築,十分高大,但並非是一座殿堂,而是一幢大屋,看起來不是待客之地,反而像是申元白自身的居所。
樓蔚默默退下,他到底是個屬下,未經允許,是不能擅入的。
公儀天珩稍頓了頓,也將氣息放鬆些,坦然自若地走了進去。
顧佐緊跟而上,朝四周稍一打量,隨後目光就落在了這大屋的主人身上。
那是個有著純男性化英俊的青年,他的五官深刻,眉如墨畫,鬢似刀裁,氣質冷峻,坐在那裡時,根本無需怎樣動作,就能帶給人強烈的危險感。待他雙目掃來時,好似有冷電迸發,更顯威壓。
他就是申元白。
顧佐覺得有點震。
他見過那麼多的天驕,就這個據說是絕世天才的申元白給人的感覺最可怕,哪怕是亓烜岙他們也沒這樣——大概他真的已經不只是絕世天才了吧?而且顧佐能感覺到,申元白的可怕不在於他的境界,而在於他本身,儘管顧佐看不到什麼,卻可以感知到,在他周身除了氣勁之外,還纏繞著一些其他的氣息,也就是這樣的氣息,給人一種刀山火海之感,一見就忍不住心悸。
不過,在兩個人走進來之後,申元白周身的那些氣息就收斂了下去,他原本是坐著的,現在更很給面子地站起來,說道:“歡迎,請坐。”
顧佐和公儀天珩見到這人,不說是行大禮,也都得叫一聲:“申前輩。”
申元白道:“我不過痴長几歲,不必如此稱呼。”
接下來,顧佐和公儀天珩就改稱呼為“申兄”了。
說實話,這申元白給人的感覺跟顧佐想象的太不相同了。
他本來覺得吧,既然是經營了很多產業的,怎麼樣在氣質上應該跟他大哥有點接近才對,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別說接近了,簡直就是……剛從戰場回來的猛將似的,又或者說好似獨行的劍客啊刀客啊之類的人物,非常特別。
不過總體來說,氣質還是很“正”的。
申元白對公儀天珩似乎有一絲好感,在幾人坐下了,且公儀天珩對他表示了感謝之情後,他繃緊的唇線微微動了動:“聽聞,公儀兄於十絕宗拜入的是化血殿?”
公儀天珩含笑:“正是。”
申元白頷首:“化血殿有神功極是厲害。”又言,“以公儀兄的資質,想必是在如今的化血殿主座下為徒。”
公儀天珩又道:“確是如此。”
申元白並不追根究底,問了這兩句之後,也換了話題。他們開始說到地脈何時能夠開啟,並且他們何時正式進入地脈的事情。
而經過申元白一番解說,顧佐和公儀天珩對地脈情況就更清楚了。
原來這地脈也是被人為封存的。
不知多少萬年前,有一位煉藥師走訪天下,意外發現了有一條地脈即將顯化,到時候土地翻覆,石卵迸發而出,必然要引起一場血腥爭奪,將整個中央大陸都攪進極大的動亂之中!
那煉藥師心懷仁慈,有所不忍,因此用其精神力做了個封禁,將整條地脈仍舊封鎖在地下,不得而出。若是有人想要將地脈私自奪取,非得是精神力更強過那煉藥師之人方可。而隨著那位仁善的煉藥師境界提升,實力增長,最終封帝,那封禁地脈的精神力也一年比一年更牢固,哪怕是那煉藥師最終隕落了,這地脈中的精神力也凝固在了那煉藥師最強的時候,一代代下來,不見減弱。
也是從那時候起,有訊息傳出,那位煉藥師讓地脈萬年開啟一次,到時候成熟的石卵可以由後人採摘。而那諸多也是為了培養後輩,以免有極強的煉藥師在內中作亂,同樣帶來腥風血雨。
顧佐聽著,只覺得有些耳熟:“那位心懷仁慈的煉藥師……”
公儀天珩也開了口:“可是聖藥大帝?”
申元白道:“不錯,正是那尊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