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才剛剛將門開了一條縫,就見氣喘吁吁的阮採芸正向著這方趕來。
張保微怔,“阮姑娘……?”
阮採芸稍微看了眼張保,卻是一著急自己拉了門,結果險些將張保撞倒,卻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衝衝的就向著夏侯靖那邊而去。
“皇上,剛剛在外面聽到一件大事,奴婢奴婢……奴婢……”阮採芸說的支支吾吾,終於還是一咬牙轉過頭,“算了,皇上權當奴婢什麼都沒說,奴婢還是走吧。”
阮採芸一個人在那裡左左右右,看來十分慌亂。
夏侯靖沉了下視線,擰眉,放筆,道:“究竟是什麼事?但說無妨。”
聽到了這四個字,阮採芸唇角不由的揚了一抹弧,然後又罩上了一層哀憐的神情,轉過頭對著夏侯靖道:“聽……聽外面人說,好像是雲若姐姐眼看就要過了時限,所以也不再掙扎,索性與秦大人在一起在離觀星臺不遠的地方私會以求最後能夠雙宿雙飛,結果好像是被人看見了,所以就傳開了。這樣……或許先前那些根本就不是流言,而是事實,奴婢知道皇上一直很喜歡雲若姐姐,所以怕皇上心裡難受……”
阮採芸說的聲音越來越小,視線也因著恐懼而閃躲,像是怕夏侯靖勃然大怒的小女子。
而聽了她的話,夏侯靖的深瞳卻是猛的一縮,連同著張保在內都有些難以置信。
只見夏侯靖什麼都沒說,忽然起了身徑自向外走去,俊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那深幽的黑眸,卻明顯的閃動著一縷淡光。
張保見狀,匆匆跟上去看情況。
阮採芸則是森冷一笑後,也即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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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了深夜,皇宮被籠罩在一層不平靜的黑暗之中。
夏侯靖凝著雙眸一路從南書房走出,他毫不停歇的步伐揚起一陣凜風,將他墨色長髮狠狠吹動。
張保與阮採芸幾乎快要追不上夏侯靖的步子,在後面不停的倒著腳步。
直到快到觀星臺的時候,已然見到其他宮的人似乎都是一頭霧水的前來。
夏侯靖眸子驀地一緊,思索著什麼,同時也下意識咬了下牙,然後狠狠甩了袖袍向前繼續走去。
那一面,各宮齊聚,周圍一片嘈雜。
徐夙瑛擰著眉上前,恰好與姜鳳貞同步。
兩人四目相對,姜鳳貞僅是對徐夙瑛稍稍頷首,便看向了前面那些莫名趕來的一些人。
宮裡的人向來不喜這般起鬨,誰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雲若究竟是否與其他男子私會,這些人有甚可關心?
徐夙瑛眯著眼眸,上前走去,其他宮一見皇貴妃與貴妃兩人一起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瑛姐姐來的可是夠及時的。”姜鳳貞話裡有話。
停了步子,徐夙瑛冷冷哼動一聲,“這種事本宮向來沒興趣。”言罷,她側眸看向了一個正向她行禮的人道,“你們來這裡作甚,是誰給你們報的信兒?”
那宮人一怔,疑惑說道:“回皇貴妃的話,所有宮都是接了娘娘的話兒,說是要來這裡一趟,大家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本宮的話兒?”徐夙瑛即刻擰眉,鳳眸中撩過一抹輕波。
姜鳳貞亦是咬緊了牙,一臉的焦慮。
然而就在這時,來自張保的一聲“皇上駕到”,突然見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包括徐夙瑛在內的所有人一聽這四個字,即刻側過身為那正向著這邊一步不停的皇上讓道。
不多一會兒,夏侯靖就已然來到了這間廢置的文書閣前,而阮採芸也匆匆跟上,陪著皇上站在了那裡。
眼前這幾個人神色各異,或是都在心中揣摩著什麼,唯是阮採芸的臉上,或會在人前看不到的時候揚出一絲笑。
一切果然如她所準備的,在這扇緊閉的大門之後,一定是已經醒來的衣衫不整的慕雲若與秦大人,兩人看到這股陣勢,肯定是已經慌亂了手腳。
待皇上推門而入之後,任他們再是伶牙俐齒,也都是百口莫辯。
如此一計,連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究竟是怎麼回事?”沉默半響的夏侯靖倏然開口,俊眸凝視著眼前的文書閣,而後又看向徐夙瑛道,“夙瑛,你說。”
徐夙瑛一怔,看了看旁邊的阮採芸,心裡似也有些數,於是上前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傳這裡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