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間,她輕顫的唇,下意識念出了一個名字。
“夏侯……靖。”
那人聞聲,頓了步子,緩緩側過眼眸看向旁邊的她。
一時間,風起,令所有的人一陣驚恐。各個將額頭貼在地上,不敢直視面前之人的雙眸。
唯慕雲若抬了頭,對上了那雙如夜般深幽的冷眸。
半響,他緊抿的薄唇勾了一絲輕蔑的弧度,俯視著被勒在地上的她,道:“慕氏瘋癲成性,竟仍記得朕的名諱,朕,何其榮幸。”
雲若望著他,清眸中撩過一絲波瀾,還有一絲摻雜著複雜情感的倔強,然後一字一定的說道:“記得……很清楚。”
這時嚴公公迅速彎腰走來,戰戰兢兢的說道:“皇上恕罪,是奴才疏忽才讓這瘋子從絳雪軒跑來這裡,奴才一定會重重責罰絳雪軒的奴才。奴才這就讓人把這瘋子帶走,不會讓她汙了景隆宮!”
夏侯靖望著雲若,半響收了視線,冷漠說了一句:“那就快些將她帶走吧。”
言罷,他便甩開絨色披風便繼續前行。隨者即刻跟上,絲毫不敢怠慢。
而一直跟著夏侯靖的那佳人則用著一抹得意的眼神望著雲若,小聲低喃了句:“當年的皇后娘娘,如今,還真是變成了一條喪家之犬呢。呵呵呵……”
她哼笑,遂轉身跟去,流彩群下的腳不知是有意無意的踩過了雕著“慕”的那塊白玉。
望著漸行漸遠的人群,那些太監終是鬆口氣站起了身,而後在雲若身邊繼續不停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咒罵。
而云若,則是伸出右手,緩緩撿起來那塊被那些人踩於足下的玉佩。
隨著不停湧入的屬於原者的記憶,她的思路,逐漸清晰了。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她似乎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廢后慕雲若的身上。
過去的慕氏曾是輔佐夏侯靖的最大勢力,但是風雲驟變,竟不知為何反被夏侯靖狠狠吞噬。緣由記憶,她看不清楚,只道在慕雲若的心裡,有著莫大的恨意和冤屈。
或是她與她的命運是那般相似,雲若用力的捏住了手中的玉佩,不經意的笑起。
雲若,雲若,你也同我一樣愚蠢嗎?
為了一個男人,落得如此地步。
抬眸間,她逐漸斂了笑意,當她將那玉佩重新掛在身上之際,她的眼神滿含著兩個人的痛。
慕雲若,你的痛苦,我確實收到了。
既然上天讓我借你的身子重新再活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再受那個男人的擺佈。
慕雲若,以此為誓!
一陣風過,捲起了她的長髮,眼中先前的迷茫再也不見,也彷彿是一瞬間,她心中的那種幾近癲狂的痛苦終於消失不見。
雲若垂眸,緩緩將手貼上了心口。
安心的,去吧。
004絳雪軒
被太監推回絳雪軒的時候,天上恰好也零零星星的開始下了雪。
雲若踉蹌幾步,站穩,破舊衫衣之下單薄的身子因著先前的逃離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抬頭環顧這所謂的絳雪軒,清眸中很快便映出了一層晶透的色澤。
這裡,四處覆著冰霜,冷到透骨。雖不是冷宮,卻寒過真正的冷宮。
呵……腦中還殘存著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當是雲若曾居住的地方。
相較這絳雪軒,還真是天上地下,不禁讓人心中發寒。
許是聽見了院裡的響動,忽有一個素衣宮女自房內匆匆跑出。
宮女見了雲若,便一陣哽咽的向她跑去,“娘娘……啊……不,主子。您終於回來了!您突然衝出去,嚇死奴婢了!”
雲若腳上一滯,看向來人,沉默了半響,試探性的喚她的名字:“憐香……?”
憐香一怔,抽泣著吸了吸鼻子,問道:“主子不一直喚奴婢香兒嗎?”
雲若想了想,遂點點頭。
記憶裡,確實有香兒這個名字,似乎是一直跟著她的宮女,也是在她被廢之後唯一誓死陪伴著她的丫頭。
回憶起了這點,雲若輕舒口氣,這才卸下防備,道:“讓你擔心了。”
聞言,憐香鼻尖頓時一陣酸澀,眼上竟“啪嗒啪嗒”落了淚,委屈的說:“主子定是瘋症又犯,又去見皇上了,您這都跑了好幾次了,那些想要害主子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讓主子見皇上,再說了,若是皇上肯聽主子訴說的冤屈,主子早便不是這種待遇了。”
憐香說到傷心處,一下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