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朱蘭等人似在偷看,雖是看個一知片解,但至少看出阮採芸與皇上直接的相識。
朱蘭眸子一動,心情甚是愉悅。
而站在她身邊不願,正靠在牆邊被迫與他們一同偷聽的馬鈺,則不由側眸看向那方的慕雲若,完全看不出在琢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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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觀星臺最忙碌的時候。
星官每夜都要在觀星臺,將星象一一記錄,若有異動,便需即使記錄在案,交予皇上過目。
不過幸好,今日沒有大事,只不過是被雲霧所遮,似乎看不清天上的繁星。
內室裡,四處點著亮燭,東西兩側擺放著兩張長桌,是供星官們在此處繪製星圖所用。
然而比較失衡的是,前面那張桌上坐了許多人,朱蘭、李堯、傅舜紛紛圍著新來的阮採芸坐。
而那一側,則只是雲若、憐香,還有託著腮光坐在這邊完全不幹活兒的馬鈺。
看著馬鈺也坐雲若身邊,朱蘭自是不悅,於是刻意湊近阮採芸,揚聲說道:“明明是個賤民,竟與我們同坐,簡直不知廉恥。”
雲若聞言,僅是唇角不深不淺的勾動一下,繼續幹手上的活兒,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她的話。
被直接無視,使得朱蘭將嘴巴又嘟了一分,然後轉頭專心專心看著阮採芸說道:“採芸姐,你是寶瑛宮皇貴妃的人,我看今日皇上似乎與你有識,你是不是會入後宮,接受皇上的寵幸?”
一言即落,屋中似乎安靜了許多,連正寫東西的雲若亦頓住了筆尖。
阮採芸手上猛的一僵,驚嚇的看向朱蘭,竊聲道:“這……這又豈敢妄想。”
“怎麼不敢想!”朱蘭瞬間揚聲,“你啊,將來一定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沒看今日皇上看到你時候的眼神,那可都是不一樣的!”
“怎,怎麼會。”阮採芸垂眸羞語,但那樣子,更是我見猶憐,便是連李堯和傅舜都不禁多看兩眼。
其實,先前他們也是很喜歡那雲清的,但一是礙於朱蘭不喜歡她,二是因為……雲清好若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白蓮,傲然一身,有著一股讓他們無法駕馭的氣息,讓他們不敢接近。反倒是這採芸姑娘,更讓他們覺得像個想要摟在懷中的人兒。
於是李堯也附和道:“採芸姑娘,我們可以作證,今兒個皇上確實在看你,眼神一下就變了。”
說到此,阮採芸或是也想到了今日皇上讓張保遞玉之事,悄然看了眼雲若,然後有些哀傷的說:“皇上,怕是有心上人……”
“聽聞吶,皇上心裡愛的女人早就仙逝了,怎麼可能再有心上人,就說那近日似乎又得寵的慕家的長女慕雲若吧,也不過是皇上一時興起。我爹說了,皇上不過是想把慕家一網打盡,這才對那女人好的,皇上心裡其實恨透那女人了。呵呵……哎,皇上也夠辛苦的,這時候說不定啊,採芸姑娘你一去,還能安撫安撫皇上呢。”
“你們說什麼呢——!”憐香聞言,突然就從凳子上竄了起來,憋得滿臉通紅,“你們這麼說話,也不怕咬了舌頭!!皇上明明就很——”
“香兒。”雲若倏然開口打斷,沉了聲,警告意味十足。
憐香滿臉委屈,狠狠多了腳,然後又坐回原處。
而因著憐香這一起,朱蘭似乎就來了勁,突然站起走到憐香身邊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我大呼小叫,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堂堂戶部侍郎的!而且,我們就是說那廢后了,怎麼樣!”
說著,憋了一天火氣的朱蘭終於受不住,上去就要將憐香拽起。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腕子便被倏然抓住,生生截斷了她的粗魯之舉。
朱蘭一怔,轉頭看竟是突然起身護住了憐香的雲清。
且見她冷漠的看著朱蘭,指尖用力,隨後將她一把甩開,淡淡道:“夠了。”
僅僅兩字,倏然帶了一陣冰冷的懾然,那股突然掀起的威嚴,霎時使得朱蘭怔在了原處,嘴上一張一翕,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連憐香都因為這常年內斂的主子,倏而有些焦躁而感到訝異。<;/p
半響,雲若終是稍稍冷靜了些許,遂拿起自己繪製好的星圖,道:“我的做好了,各位請繼續。”
言罷,她便轉身帶著憐香離開了此處,長髮繞過一個弧,清幽的蕩在身後。
但是那份懾然的氣息,哪怕是她離開,都無法從這房間裡消散而去。
此時,馬鈺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