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己好像真的沒怎麼看過他熟睡的樣子。
想來想去,似就只有他喝醉的那一次。
思及此,雲若不由的緩緩的為他順過長髮,然後用指尖隔著一層薄距的描繪著他的五官。
夏侯靖的眼眸,狹長而深邃,安靜下來,是這般的寧謐俊逸。鼻樑高挺,毫無瑕疵,還有那緊閉的薄唇,此時正微微開啟,有著一種令人忍俊不禁的誘然。
這個男人,惡劣,霸道,自我,強硬,她究竟迷上了他的哪一點?
或許,是那剛強下,不經意的溫柔。
還有那一份旁人難以察覺到的孤寂,一個和她一樣的孤寂。
望著望著,雲若不自覺俯下身,不著痕跡的吻上了那透著淡淡溫暖的唇,然後輕輕一笑,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一刻,忽覺自己的唇被另一股力道壓過,然後就這般深深吻住。
雲若一怔,抬眸間對上了那雙深幽的黑眸。
“果然,才一刻休息,就會被你偷襲。”夏侯靖低語,又向前一分,或是懲罰般輕輕咬了雲若。
雲若身子一緊,即刻脫開他的懷坐起身,不自在的說:“你又假寐騙我。”
夏侯靖失笑,撐身坐起,點了下雲若的鼻尖道:“朕,是真的睡著了,雖然只有片刻,但卻做了個不錯的夢。”
雲若眉角一動,忽然覺得決然不會是好夢。
果不其然,只見夏侯靖起身前,傾過身,湊近她耳畔低語:“朕,夢見了你,可愛的樣子。很可愛的樣子。”
“你——!”雲若雙瞳一縮,即刻要起身,而夏侯靖則非常果斷的起身躲過了雲若,然後俯視著她,揚唇道:“連皇上你都敢強來,很是色膽包天了。”
雲若一陣咬唇,悶悶磨了下牙。
夏侯靖看的愉悅,然後上前將雲若扶下床,揉了揉她的發,道:“看你如此有精神,朕就放心了。早些辦完這裡的事,早些趕回去。朕就不多留了,免得被人看出你是誰,再吃了苦頭。”
離別前,夏侯靖還是忍不住沉了視線,警告道:“還有,離那油頭粉面的小子,遠一點。”
雲若點頭,抿唇笑笑。
夏侯靖見狀,眼中再是放了柔,然後說:“待此事結束,朕會予你一個驚喜。”
“那,雲若拭目以待。”
言罷,兩人輕輕笑起,房中難得鋪出了些溫軟。
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秦玉書的輕語,道:“皇上,張公公說軍機處的人求見。”
夏侯靖眉角一挑,甚是不悅,可國事終究是他心中第一大事,於是他看看雲若,道:“罷了,朕先走了。”
說罷,這一次便真的推門離開。
雲若也跟了幾步上前,想要稍微送送夏侯靖。
然就在夏侯靖在和秦玉書交代什麼,雲若亦自房間走出的一霎,突然自不遠處傳來一個有些訝異,而且戰戰兢兢的聲音。
“皇,皇上——!”
忽然的聲音在此處響起,夏侯靖身子一僵,不由看向那側,深瞳驀地一動,許是有了一瞬的失神,“你是……”
見了此人,跟隨而來的張保見了此人亦是一驚,緊忙捂了嘴。
秦玉書見狀,看了看那邊,於是緊忙接到:“啊,皇上,她是寶瑛宮的送來幫忙寫文書的侍女,是剛入宮,還欠缺些規矩。”
說著,秦玉書緊忙說道:“還不快見過皇上。”
那人一驚,急忙跪在地上,驚嚇說道:“奴婢阮採芸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夏侯靖沉聲說道,眉宇間或多或少有些發沉。
阮採芸聞聲,緊忙自地上起來。
今日的她,衣裳換了身七色彩裙,被收拾過的小臉上多了些紅潤,確如出水芙蓉,年輕貌美。
而最重要的是,發簾似乎已被束起,那雙清澈如水的湛藍之眸,此刻正滿懷一種雀躍的凝望著夏侯靖。
望著那雙眸,夏侯靖再是有了一瞬的失神,薄唇輕啟,多了些動搖。
阮採芸被夏侯靖這一望,即刻紅了臉頰,然後小心翼翼說道:“多謝皇上昨夜扶了奴婢,才沒摔倒……”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袖中指尖幾乎快捻破那袖口。
“已經見過皇上了嗎?”秦玉書有些訝異。
“嗯……”阮採芸小聲輕應,臉色愈發發燙。
望著她,雲若眉心輕動,然後又看了看夏侯靖,倏而想起昨夜馬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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