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趕鴨子上架”,稍一遲疑,立刻被兩位“大姨子”挾住,半點也動彈不得。
金藍玉並且用威脅的口吻道:“你給我本分一點,別想打退堂鼓,三妹是為了保證紅袖刀訣不致外洩,才受這種委屈,你要敢冷落了她,咱們就跟你算算斷臂的賬。”
何凌風苦笑道:“這是終生大事,又不是綁赴法場,你們至少也該事先告訴我一聲。”
金藍玉道:“告訴你幹什麼,長嫂如母,楊夫人答應就行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何凌風還能說什麼?
反正已經進了喜堂,既不能嚷,也不能逃,只好“認倒眉”了。
世上一定有很多男人,都想“倒”這種“眉”,只不過沒有何凌風幸運而已……。
迷谷的上上下下,沉浸在濃得化不開的喜氣中。
很可惜,這種盛況只維持了七天,就出了大紕漏——馮婉君的兒子突然失蹤了,而且,胭脂寶刀也同時失去蹤影。
馮婉君的兒子楊繼裘才不過半歲,人雖小,卻是楊、馮兩家的希望。
因為,楊家的天波府和馮家的千歲府,就只剩這麼一根嫩芽兒,一身承武林三府中二府的存續和發揚光大的責任。
至於胭脂寶刀,雖然也是楊家的傳家寶刀,但跟楊繼裘這娃兒一比,倒顯得並不怎麼重要了。
但不管是娃兒重要還是寶刀重要,對迷谷的上上下下而言,這個大紕漏,有如一聲晴天霹雷,全都震驚得呆住了。
尤其是馮婉君這位天波府的女主人,更是急得快要瘋了。
震驚、焦急,都無濟於事,重要的是趕快將娃兒和寶刀找回來。
在全穀人員搜尋之下,只差沒有將迷谷的地皮給翻開來。
可是,就是沒有娃兒和寶刀的影子。
更令人費解的是,在這七天當中,雖然全都沉浸在喜氣洋洋中,對谷中的警衛卻還是一如以前一樣的嚴警。別說是一個娃兒、一把寶刀,不可能混出去,即使是一隻小狗、小貓,也不能逃出去,但事實上,娃兒和寶刀就是不見了。
而且,連本來不屬於迷谷的客人,如香雲府的費百齡父女和來自扶桑國的以金藍玉為首的那批人,全都沒有離去。
也幸虧這批客人還沒有離去,否則,這嫌疑可就大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細密搜查,仍無結果之後,所有首腦人物都集中在長老院中,開始冷靜地研商對策。
迷谷的長老院,共有長老五位。
原來的首席長老童淑貞已被廢除,並囚禁於一棟獨立木屋中,目盲傅姥姥,仍然負責看守冰宮的大責重任。所以,實際上參與這次會議的長老,不過是三位,其中一位白姥姥,是新任的首席長老。
當然,像這種毫無跡象可尋的案子,研商、檢討,都不可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散會之後,何凌風特別偕同唐小仙去馮婉君的房中。
時已二更過後,馮婉君像木頭人一樣,獨對孤燈,對何凌風、唐小仙兩人視而不見。
何凌風小倆口也並未向馮婉君說什麼寬慰話,此情此景之下,誰都瞭解,一切的寬慰話,都無異隔靴搔癢,是多餘的。
進入馮婉君的房間之後,何凌風喧賓奪主,掩上房門,唐小仙一怔,道:“瞧你……神秘今今的,莫非有甚麼發現?”
何凌風正容說道:“發現倒沒有,只是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噢……”
“由於這問題太過嚴重,如果在會議上提出來,會使很多人涉嫌而不安,所以,我只好單獨跟你說。”
唐小仙道:“究竟是甚麼問題?”
何凌風反問道:“你說,娃兒和寶刀會不會長翅膀飛走?”
唐小仙苦笑道:“那怎麼會呢?”
何凌風道:“但事實上,娃兒和寶刀都不見了,而且是遍尋無著。”
“……”唐小仙苦笑著沒介面。
何凌風又道:“所以,我認為,本谷除了公開的通道和谷後的冰官、火窟那條通路之外,必然還有一條由某一個人在無意間所發現的秘密通道。”
唐小仙身子為之一震,道:“這麼說,本谷有內奸?”
何凌風道:“是的,所以,我只能單獨提醒你,從現在起,暗中特加註意。”
像木頭人一樣的馮婉君,忽然插口說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
唐小仙苦笑道:“如果說,本谷還另有秘密通道,那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