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誰
天空湛藍,似是佈滿天穹的藍幕,道道陽光灑下甚至被這空穹拉扯地七彩斑斕。如此清朗的天空,顯得陽光也溫暖了幾分,沐浴在其中懶懶地不想動。
“蕭卓衍,你這廢物還會練功?我要是你,早就滾出師門了!”一幫少年圍著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孩,譏諷地說道。
被叫做蕭卓衍的少年目光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木人,好像對身邊的嘲諷充耳不聞。就那樣沐浴著陽光,眼神渙散好似神遊天際。
“喂?死人?”旁邊的少年推了一把蕭卓衍,但是他只是搖了兩搖,還是和麵前的木人一樣一動不動。
“呸,死廢物。”推他地少年啐了一口,痰水劃了一個晶瑩的弧線落在了蕭卓衍褲腿上,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
眾人見嘲諷的物件沒有絲毫反應,失了譏笑下去的樂趣,推搡了一番蕭卓衍就笑鬧著各自離開。只剩下這名少年站在武場中,面對著一尊木人靜靜的一動不動。
“啊!”忽然蕭卓衍彷彿活過來一般深吸了口氣,低低喊道。可是眼神剛剛有了神采,蕭卓衍卻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此時的他痛苦的跪在木人前,雙手捂著頭好像有無數的小蟲子鑽到了他的腦海中。瘋狂的啃食,無情的竄動。
蕭卓衍眼前兀然的閃過一幕幕奇異的畫面,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卻穿著奇怪的男子從箱子中拿出來好幾把奇形怪狀的鐵傢伙交給了對面的人,男子對面的人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緊接著和自己相同的男子登上了一隻黑色的鋼鐵怪獸,怪獸噴吐著白色的煙霧轉動著四隻圓形腳,出了一扇大門,隨即一道火光從怪獸身上冒了出來,橘紅的煙火伴隨著濃重的黑煙直衝天際。
所有的景象如同連環畫般在蕭卓衍腦中閃過去,伴隨著劇烈的頭痛,蕭卓衍的腦中響起來一個奇怪的聲音“李文浩,好好地活下去。”
“李文浩?李文浩是誰!我是蕭卓衍,誰在說話!是誰?”少年猛然站了起來,一隻手狠狠的捶在了木人上,另一隻手捂著額頭痛苦的嘶吼。
可是響在他腦中的聲音再也沒有作聲,只有一幕幕奇怪的畫面鑽進他的腦海中,一隻只奇形怪狀的鐵傢伙閃爍著舞動著鑽到了他的腦海中,就好像是自己親眼見過般,銘刻在心。
當所有畫面消失,痛苦也消失了。蕭卓衍終於能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熟悉的武場,熟悉的木人。看了看雙手,自己還是自己,還是一個名叫蕭卓衍的廢物。
唯一改變的是他恍惚中,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唸叨一個陌生的名字“李文浩。”並且蕭卓衍腦海中忽然憑空多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放佛有另一個人在剛才鑽進了自己身體裡。
兩個靈魂在一具孱弱的身體裡互相碰撞,自己經歷的一切和那個李文浩的一切同時在腦海中氾濫,分不清彼此。
這一刻蕭卓衍忽然有了一種錯覺,“我是蕭卓衍,還是李文浩?我是誰?”
“蕭師弟在這裡幹嘛呢?練功呢?不錯不錯,勇氣可嘉。”聽到聲音蕭卓衍抬起頭看到來人,頓時眼神就灰了下去,“秦飛羽師兄,我,我只是在這裡看看。”
來人秦飛羽星眉劍目,身穿著素色武袍,乍眼一看就是位倜儻少年。秦飛羽走上來拍拍蕭卓衍肩膀,嘖了嘖嘴巴“看看?這裡就你一個人看什麼呢?練功就是練功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是一個廢物,才要努力啊!”
蕭卓衍聽著師兄話裡充滿嘲諷,慍怒的看著他,但是剛剛泛起怒火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蕭卓衍是一個廢物,永遠都是一個停留在鬥者三階的廢物。”心裡這麼想著,腦海中卻突兀的響起來一個聲音“瞧不起自己的人,沒人能瞧得起他。”
“呃,你是誰?”蕭卓衍驚詫的呢喃,沒人回答,只有秦飛羽奇怪的看著“你發什麼神經?”
蕭卓衍懵然的看著秦飛羽,忽然抱了拳“師兄,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不再理秦飛羽,轉身離開了武場。
而秦飛羽看著蕭卓衍不理自己,匆匆離開,嘴角撇了撇,不屑道“廢物就是廢物,懦弱的膽小鬼。”
對於弱者來說,有關他發生的一切都是渺小的,此刻只有蕭卓衍自己最清楚自己。他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另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在他的身體裡肆意滋長。
跑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飄動,“什麼邪魔外道,難道連我僅有的身體都要奪走麼!”蕭卓衍哀怨的質問虛空。
可是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房間裡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