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原本特別平靜的身體內部驟然發生了改變,他的身體裡好像驟然出現了無數條細小的幼蠶,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食著沁入身體裡的靈氣。
只是一瞬間,他的身體就像是變成了無比干涸的土地。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著。
不讓自己的身體裡發出那種萬蠶噬咬的聲音,在他的控制之下,一小部分靈氣沒有被這些幼蠶吞噬,緩緩的融入他體內的五氣之中。
……
李道機的身影出現在了這間草廬的門口。
他肅冷的佇立著,讓自己的感知穿過薄薄的門板,落在丁寧的周圍。
丁寧已經刻意的無限放緩了自己的修為進境速度,然而即便如此,他的五氣在氣海里沉降時,偶爾震盪出的一些氣息,也已經讓此刻的李道機的眉頭微微的震顫起來。
再想到之前那根可笑的樹枝展現出來的劍意,他的眼睛裡浮現出更多異樣的光焰。
他轉身動步,朝著白羊洞的山門而行。
白羊洞的山門外,已經停了一輛馬車,一輛可以跑得很快的馬車。
李道機的劍很長,在進入馬車之時,他將劍提在手中,然後橫在身前。
劍柄在他的身前發出微微的紅光,他靠在馬車裡的軟墊上,閉著眼睛,似已睡著。
馬車在道路上飛奔,卻是駛向一個丁寧很熟悉的地方——城東魚市。
馬車最終停靠在魚市的一個入口。
李道機沉默的下了馬車,緩步走入魚市。
雖然天氣晴好,但在重重疊疊的棚頂的遮掩下,魚市深處的大多數地方依舊陰暗而潮溼,星星點點的燈籠如鬼火般燃著。
李道機對魚市的道路顯得十分陌生,在陰暗潮溼的街巷裡緩緩而行了半個時辰,甚至問詢了數名店鋪中人之後,他才最終進入了魚市的最底部,走入了一間沒有任何招牌,裡面也是沒有任何燈火的吊腳樓。
李道機的眼睛已經徹底適應這種黑暗,所以在走進這個吊腳樓,看到裡面坐在榻上的那名披髮男子,他就知道自己最終沒有找錯地方,而且這人還在魚市好好的活著。
“我要買劍。”
李道機看著這名披髮男子在黑暗裡發光的雙目,說道:“我記得你這裡有一柄殘劍。”
披髮男子沉冷的看了李道機一眼,冷漠地說道:“你的運氣很好,這柄劍還在。”
說完這句話,這名披髮男子的身體緩緩往後移開。
這名披髮男子的下半身覆蓋著一條毯子,直到這種時候,進入這座吊腳樓的人才會看到他是沒有腳的。
他的雙腿齊膝而斷。
只是李道機似乎早就知道,所以他的目光沒有在這名披髮男子的雙腳上有任何停留,只是落在了那條移開的毯子下方。
毯子下方,是一個很大的黑鐵劍匣。
披髮男子開啟劍匣,在裡面翻動數下,取出了一柄墨綠色的斷劍,直接丟向李道機。
李道機伸手,將這柄斷劍穩穩的接住。
這是一柄兩尺來長的真正殘劍,劍身唯有兩指的寬度,前面的劍尖被一種恐怖的力量徹底斬斷了,而且就連剩餘的這兩尺來長的劍身上,都佈滿了數十條細長的裂紋。
只是這柄劍的材質有些特殊,墨綠色的劍身雖然也是某種金屬,但卻和某些晶石、木材一樣,有著天然的絲縷,所以所有的裂紋沒有橫向的,都是沿著劍身,朝著劍柄延伸。
李道機點了點頭,見到披髮男子身前案上有些用於捆紮東西的布條,他隨手扯了數根,將這柄殘劍包裹起來,綁在背上,然後取出了一個錢袋,丟給了披髮男子。
披髮男子合上劍匣,看著轉身走出去的李道機,臉上驟然浮現出詭異的冷笑,“你的運氣不錯,這柄殘劍一直沒有人看得上,只是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是什麼事讓你居然還記起了這一柄對你沒有用處的殘劍。為了這樣一柄殘劍丟了性命的話,值得麼?”
李道機沒有說任何的話,他只是沉默的走出這間吊腳樓,朝著他馬車停駐的方位走去。
一名身穿深紅色棉袍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這名男子和李道機看上去差不多年紀,左臉上有一條狹長的劍痕,他的身後,有著一柄分外寬厚的大劍,黑色的劍鞘是尋常長劍的三倍之寬,古樸的古銅色劍柄也比一般的劍柄至少大了兩三倍。
這名男子一直跟著李道機,和李道機始終保持著數丈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下不斷的跟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