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獨孤白認真回答,然後往前走去,又在前方的屋棚上拆了幾塊木板下來,在丁寧的下首重新坐下,然後開始用像一片蜻蜓翅膀般的長劍開始劈開木板,開始削制木劍。
遠處很多人聽不到獨孤白和丁寧的對話,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此刻獨孤白劈柴一樣是在做什麼,然而他們卻看到了獨孤白對著丁寧行禮和坐於下首的姿態,這些原本就因為易心、徐憐花和獨孤白等人都坐到丁寧身旁而震驚的人,心中變得更為震驚。
南宮采菽穿過屋棚走到丁寧的身旁,然後坐下。
她的左側半邊衣袍全部被鮮血染紅,然而在張儀迎上去想要開口問她傷勢之前,她已經對著張儀異常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我沒事。”
看著她在身側坐下,丁寧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的話。
南宮采菽的悍勇和丁寧的平靜,令遠處許多人心情難以平靜。
……
“你在看誰?”
徐憐花眉頭微蹙,忍不住問道。
他發覺丁寧一直在注視著遠處,初時他以為丁寧是在擔心還未出來的沈奕和謝長勝等人,然而他慢慢覺察出來,丁寧的目光大多數時候並沒有落在崖間出口處,而是落在那些已經出來,正在休憩或者處理自己身上傷勢的人身上。
聽到徐憐花的問詢聲,丁寧搖了搖頭,“不知道。”
徐憐花愕然:“不知道?”
“能夠對我真正造成威脅的人並不太多。”丁寧明白他的不解,依舊看著遠處那些選生,解釋道:“現在那些人裡面,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人有葉浩然和顧惜春……但肯定不只那兩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隱藏著真正的實力,而且這人甚至有可能比葉浩然和顧惜春還強?”徐憐花瞬間便明白了丁寧的意思,目光劇烈的閃爍起來,“你是想把他提前找出來?”
丁寧點了點頭。
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皇后最擅長的手段,所以在才俊冊上位列第一的烈螢泓絕對不是她最終的力量。
而且這個人肯定會比烈螢泓更強。
若只是所掌握的劍經比烈螢泓更加精妙,對於丁寧而言還不算什麼,但若是真元修為還遠超烈螢泓,不能提前找出這人,不能察覺出這人真正的力量,在劍試中他便會沒有絕對的把握。
令他心情略微沉重的是,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有發覺這人是誰。
……
那人是誰?
徐憐花看著遠處那些選生的身影,呼吸不自覺的急促起來。
此刻除了他們這些圍坐在丁寧周圍的人之外,其餘通關的選生也已有十五六名。
那十五六名選生他幾乎全部都認得,其中一大半的傷勢雖然沒有他嚴重,但是放在平時也已經算是重傷。
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勢的,唯有四名。
除了顧惜春和葉浩然之外,還有一名身穿鵝黃色袍服的少年,一名和夏婉一樣身穿素色袍服的少女。
“宋玉明不太可能。”
這個時候夏婉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
徐憐花沒有轉頭看夏婉,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那名身穿素色袍服的少女身上。
宋玉明便是那名身穿鵝黃色袍服的少年,是來自沉山劍院的選生。
之所以說不太可能,不只是因為沉山劍院的院長茅若傷是極為古板,昔日同情巴山劍場遭遇的人之一,對於白羊洞歸於青藤劍院一事也曾表示過不滿,而且宋玉明的父親便是廣陽郡的廣陽大將軍宋千頌。
像宋千頌這種位置的人,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掌控,即便那人是長陵的女主人。
宋玉明不太可能,那難道是那名身穿素色袍服的少女蘇莘?
一名來自天雪道觀的女修行者?
天雪道觀是純粹不參與朝堂事物的清修地,招收的弟子本身極少,且所有弟子不管修為到何種層次,一生也是停留觀中,脫離世俗。
難道這名女修是和剛剛被百里素雪殺死的何山間一樣,耐不住了寂寞?
徐憐花的眉頭深深的皺起,就在此時,夏婉一聲驚喜的呼聲卻是響起。
徐憐花轉頭,他的眼中也瞬間充滿了驚喜的神色。
因為就在此時,崖間山道上走出了一道他十分熟悉的身影。
身穿白色袍服的陳離愁走了出來。
陳離愁和他以及夏婉本身便是關係極佳的好友。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