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三三說完這些話,那不羈的眼裡早就掛上了眼淚,只是一直不肯掉下來,原來他還真的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現在甜甜就剩下一魂了,我得回醫院守著,說不定我走的這會兒,她這一魂也消失不見了。為她媽,我後悔了十幾年,要是她走了的話,三爺我也沒理由活下去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其實是心裡比誰都痛的人。
像昭三三這樣的人,無論怎麼安慰她,似乎都不太合理。
他說完緩了會兒,然後又開始收拾東西,道:“你們在這兒陪阿婷幾天,我先回去,明天早上跟她說一聲,告訴她等甜甜這事兒解決之後,讓她帶著孩子去舅舅家串門。”
孟長青對昭三三的印象其實一直不錯,前幾個月他才跟我提過,他說昭三三除了嘴巴利害一些,其實是一個十足的好人,現在昭三三有難,孟長青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就道:“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人多些力量也大些,另外,葉海現在開了陰陽眼,只要是靈體,他或許能看出點兒端倪。”
我和曉曉聽了也點了點頭。
昭三三停下看了我們三一會兒,然後難得煽情地說道:“受得了三爺我這張嘴的極少,你們三個人能不嫌棄,算是我當道士積來的福分,煽情的話我也不說了,不管你們有沒有辦法,三爺我先謝謝你們。”
昭三三這麼正常地說話還真有些不太適應,我們之後跟葉葦婷留下了一封書信,在離開的時候,孟長青用鬥佔法幫葉葦婷和穆武兩測了一下,看看今天二奶奶執念來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最後算出的結果是,二奶奶並沒有帶來凶煞過來,應該是知道穆武和葉葦婷要結婚,只是來祝福他們的。他們兩人最近都會很安全,且還會有一樁喜事出現在他們身上。
葉家灣這邊兒有面包車,我們喊了一輛坐上去,連夜往城裡趕去。
到天亮時候,我們下車在路邊一飯館吃了早飯之後才到醫院趕去。
不得不說,昭三三在他女兒身上很捨得下本錢,住的是這縣裡最好的醫院,也是最好的病房,病房是獨間,只有他女兒一個人。
都九年了,這裡的醫生護士早就對昭三三很熟悉了,剛才病房門口,一護士就端著藥盤出來,見了昭三三就道:“昭先生又來了啊。我剛給你女兒掛營養液呢。”
昭三三嗯了一聲,隨後將我們帶進了病房裡面。
這病房擺佈得跟姑娘的閨房一樣,要花有花,要布娃娃有布娃娃,只不過這些東西放在那裡,都沒人動過。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兒,長得挺清秀的,只是因為躺著太久,臉色蒼白得如白紙一樣,另外這女孩兒眉心一團黑氣不斷遊走,穹頂之上三把火現在只剩下了一把。
這會兒床頭正懸掛著一瓶營養液往床上這女孩兒體內輸。
昭三三進去後就從病床下取出了凳子地給我們,動作極為嫻熟,九年來他肯定沒少幹這事兒。
坐下之後,他說道:“你們看看吧,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問題。”
我看了幾眼,覺得就跟人睡著了一樣,並沒什麼奇特的,孟長青看了會兒道:“試過招魂嗎?”
昭三三說道:“能想到的辦法全部用過了,我還走陰到下邊兒去找過,也沒找到。”
“你有記過以前都是什麼時候丟魂的嗎?”
“每年的八月一號,準時丟魂!”昭三三道。
“這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孟長青問道。
昭三三搖搖頭:“出生的時候我沒在身邊,孤兒院那邊兒也沒記,不過算日子的話,應該就是在四月份,難道跟這個有關係?”
孟長青說道:“瞭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孟長青說完像是發現了什麼,扒了一下昭甜甜的耳邊的頭髮,那裡露出了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
孟長青看見之後眉頭一皺,隨後問道:“她在懷這孩子的時候,受過傷嗎?或者被鬼上過身?”
昭三三搖頭說不知,他那陣子一直呆在山上,根本沒見過她們母女倆,哪兒知道懷上昭甜甜那陣的事情。
昭三三給不出答案,孟長青也得不出猜測。
我問道:“胎記有什麼問題嗎?”
“輪迴說裡面,說是上輩子死的時候哪裡受傷了,下輩子哪裡就會出現胎記,其實不然,這些要麼是由基因決定的,要麼就是母體懷上嬰兒的時候受了外來物的影響造成的,而外來物最有可能的就是陰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