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到道士崖底之前,我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賊道士雖然沒有說過他的真正實力,但是從他那天演化出道來看,他已經證道,那樣的存在,在我的眼裡只能仰望,而賊道士卻說他即便證道了,也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怎不讓人吃驚。
“那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七缺鬼,女的是長命女,他們是兩夫妻。”
七缺鬼和長命女,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種鬼,百鬼錄中也根本沒有記載過。
“從這裡殘留的味道來看,抓走那個嬰兒的應該是長命女,長命女的實力比七缺鬼高,不過她是個傻子,不會說話,思維也簡單得很,她行事的基準完全是看七缺鬼,她自己很少有主見。”
“七缺鬼很聰明?”我問。
賊道士否認說:“他名字叫七缺,說明他什麼都缺,智商也差一線,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傻子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我年輕的時候,一心想抓鬼除妖,就把目標瞄準了他們兩個,說也奇怪,他們實力雖然極強,但是就算是新生鬼魂都能欺辱他們。只有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反抗一下。說起了解,這世上怕也只有我最瞭解他們。”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賊道士嘆了口氣:“我從十六歲開始和他們鬥,鬥到七十多歲,足足五十四年,他們的行為,我是看在眼裡的,開始想收了他們,但當真正有絕佳的機會收他們的時候,卻不忍心了。兩個傻子而已,根本不會傷害其他人。這五十四年期間,他們兩個人浪蕩無依,漂泊了大半個華夏大地,卻始終不離不棄,受了欺負全都一笑而過,若是睜眼沒看見對方,都會癲狂一陣,直到對方出現才能安定下來。”
兩個傻子之間能有這種情分,倒也足以感天動地了,但是從賊道士之前的話來看,只有長命女出現在了這裡,既然他們不離不棄,怎麼會單獨出現?
我覺得疑惑,賊道士一樣覺得疑惑,說:“如果能和長命女交流的話,或許就能搞清楚了。”
“她讓我們在這裡鍊鐵幹什麼?”我問道。陣歡匠技。
賊道士說不知道,不過還是從他口裡知道了這事兒究竟是何人所為,也不枉跟他交流了一番。
既然那長命女和七缺鬼從不傷害別人,擄走了穆傳還有葉韋婷他們做什麼?是為了要挾我們?但不是說她智力有限嗎,怎麼懂得用這種方式要挾人?
光想著都頭痛,乾脆不去想了。
之後和飛駁在這裡加了整整一夜的煤炭,鐵水流出了好幾輪,模子也清理了好多遍,始終不見有人出現。
即便是鬼魂,這麼大強度地勞作,也有些受不住,便和飛駁挽了挽袖子坐在門檻上。
坐在門檻上的時候,眼睛瞥了一眼上方,見上方橫搭著的幾根木棒之間有一些異動。
農村裡面,工具很多,就需要更多的空間來擺這些工具,因為屋子的範圍有限,人們便在屋子半空中搭上幾根木棍,將屋子隔成兩層,上面用來擺放東西。
我剛才從木棍的縫隙之間看見一縷碎布在移動,緊接著就看見木棍的縫隙之間,一雙瞪著極圓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下方的鍋爐。
“就是他,長命女。”賊道士突然開口說,“你們不是她的對手,趕快出去。”
我恩了一聲,對飛駁說:“你先出去一下。”
飛駁自然從我視線裡看見了那雙眼睛,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出了鍋爐房,而我則走到了她的下方,抬頭看著她,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來。
賊道士既然說她不會害人,應該不會沒緣由就對我出手。
我招手後,她才將視線轉了一個方向,看向了我,愣了一會兒從木棍上跳了下來。
邋遢!
這是我的第一印象,也不知她是在哪裡找的一些破布披在身上的,即便是靈魂狀態,她也是最邋遢的狀態,彷彿剛從垃圾堆裡睡醒一樣。
她下來之後瞪著眼睛看著我,並無殺意,不止沒有殺意,反而是以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你想說什麼?”我問了一句。
她指了指我,然後上前將手貼在了鍋爐壁上,她的靈魂直接被火燒得冒煙,但她絲毫不在意,反而一臉眷戀地抱在了鍋爐壁上。
我看著都疼,最後上前一把把她拉開了。
我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賊道士這時候插嘴說:“她不會說話。”
我皺了皺眉,也不管她什麼意思了,問她:“你把那個嬰兒弄到哪兒去了?”
她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