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修作坐在床邊,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果林往他面前一站。
仔細一看,她的左臉頰有點紅。
那是在修作的陪伴下回到家時,被噙著淚水,生氣地說著“不知道大家很擔心嗎?”的小百合打的一巴掌。
平常一向溫柔可人的小百合竟有如此嚴厲的時候,修作真是被嚇到了。
同時,也對三姐妹的雙親為何如此放心地將家交給她,而安心出遊的決定感到認同了。
乍看之下柔弱的小百合,其實內在非常的堅強,雙親應該早已非常清楚。
“怎麼了?這個時間…”
修作故作鎮靜地問。但是,果林無法回答。直挺挺地站在修作面前,她伸出右手。
“?”
修作一臉的莫名奇妙。
果林張開手,只見掌心上躺著一枚戒指。
是修作媽媽留下來的戒指。
“這個,還給你!”
果林的聲音像蚊子般小聲。臉上是一種宛如被老師斥責過的小學生的表情。
修作拿起果林手中的戒指,挪到自己面前靜靜地看著。他知道這是什麼,只是,暫時無法相信它還有回到自己手中的一天。
修作眼睛盯著戒指。
“這是,媽咪的…”
都已經不小了,還稱呼“媽咪”是有點奇怪,但對從小就失去母親的修作而言,只存在回憶中的母親永遠都是小時候的“媽咪”,是不會理成“媽媽”的。
因這意想不到的東西而呆掉的修作,果林說明了一切。
本來這戒指就沒有丟掉過,丟掉這個謊言只不過是為了想留住要搬家的修作所製造出來的,這十年間,果林一直都想道歉的…
事情的真相只留在果林的心中。因此,只要說以為去了,以後卻又找到了之類的話,想必一定可以說得過的。只是,像這樣不顧一切地坦白了,說不定跟好不容易才解除誤會的修作之間,又要造出一條鴻溝來也說不定。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想要留住修作之類的藉口未免太幼稚,不太可能被採信的。搞不好,還可能被認為是想要這戒指所捏造出來的藉口呢。
但是,果林已經不想再對修作做任何隱瞞了。隔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和好的兩人。就因為如此,兩人之間才更不可以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與其要繼續欺騙自己最喜歡的《小修》,還不如全部說清楚後被討厭的好。
“這個,我一直、一直都想跟你道歉的,但是…”
說著說著,果林的眼眶裡又滲出淚水。都已經下定決心,寧願被討厭也不願再說謊的,但一想到真的會被討厭,仍忍不住地傷心起來。
將一切都說清楚了的果林,擦乾淚水,一面窺視著坐在前面的修作的表情。
真要被說“討厭”了吧?要被輕視“說謊”的舉動吧?還是,會被更嚴厲地指責呢?
那也是當然的。自己做的是那種被《小修》罵得多慘都不足為過的“……”
修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抓起正摒息等待宣判的果林的右手。同時,毫不遲疑地和那時候…十年前,在小果林的小指頭上套上戒指一樣地,在同樣的中指上套上母親所留下的這枚戒指。
“!”
這意料之外的判決叫果林驚訝不已。接著,昔日和修作在一起的歡樂時光的鮮明記憶,一下子全湧上心頭。
他全都記得的…
驚訝、困惑和喜悅全混在一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即使在如此混亂之下,心底仍浮現出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把戒指套在我手上…
猜測著修作的意圖,果林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小修,這是…”
“這個戒指是要給果林的。”
給我?這…
修作說的就像是給顆糖果那麼容易,但這戒指可是他媽媽遺留下來的重要東西。
啊。
“但是,這個是最重要的東西啊!”
“嗯!”
修作慢慢地點了點頭。
“就因為是最重要的…”
說著便看著果林的臉。
“所以希望送給最重要的人。”
小修的語氣帶著無限深情。
“小修…”
話還沒說完,果林的聲音便開始哽咽起來。積在眼角的淚水湧了上來,直滑下臉龐。
修作抱住呆站在那兒,掩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