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沒有意義而上吊死了。如果是這種情形,根本無法解釋張君行主動幫施婷請假這件事情。我想李老伯接收到的夢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並非是整個殘留片段,在夢中還滲入了他自己的新增因素,不可全信。”
阿強道:“這是比較通行的一種想法,但張君行拂袖而去是由於其他隱秘的原因呢?比如說,他要找小虎報仇,遭到施婷的阻攔,也會發生上面兩幕。施婷說的情義已盡中的義恐怕就是指這件事。為了報仇大業,而她拋下急需照顧的女朋友和胎兒,不是正與大義相悖逆麼?”李老伯道:“但是現在並不知道張君行是否跟小虎有仇啊。”
“不!張君行和小虎之間的確存在著深切的仇恨!”陳老伯突然撞進門來,嚇了眾人一大跳。李老伯忙向旁邊一看,阿強不知什麼時候已沒了蹤跡。陳老伯進屋以後,眯著一雙因睡眠不足而佈滿血絲的眼睛,在房間裡四處搜尋,田音榛忍不住問道:“陳老伯,你在找什麼啊?”陳老伯揉揉眼睛道:“不對呀,剛才我進門之前明明聽見有一個陌生人說話聲音的。怎麼一進來就不見了?”田音榛忙解釋道:“不,是你聽錯了。剛才是何健飛在說話呢。他早上起來嗓子不大好,有點感冒,聲音也有點怪怪的呢。”
李老伯也忙岔開話題,道:“對了,小陳,剛才你說什麼仇恨呢?”陳老伯坐下,戴上老花眼鏡,從懷裡掏出一大堆剪報,抖著它們對眾人說道:“這就是他們兩人,不,應該說是他們兩個家族之間的仇恨。”李老伯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的日期是1946年7月3日。報紙上的大個標題觸目驚心:“紅港碼頭血喋江河”。看下去時,卻是說紅港碼頭一船家因無故剋扣工人的工資,在一個工會小組的組織下向船家所在地發起了破壞式的衝擊。然而,根據訊息靈通人士透露,由於有叛徒告密,暴動最終以失敗告終。船家重金賄賂軍警,將幾個帶頭髮動暴動的領導全部秘密槍殺,屍體拋棄在荒野。”何健飛奇怪道:“咦,這個時候張君行才多少歲,還沒上大學,也沒認識小虎,跟他有什麼關係呢?”陳老伯道:“因為張君行的爸爸便是其中一個被槍殺的領導。而船家正是小虎的本家。”何健飛道:“那也不通,張君行的爸爸是被船家買通軍警殺死的,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報仇也不應該對下一代下手。我看張君行雖然後來走了歪路,可是能被陳老伯看得上的,也是一名頂天立地的人,怎麼會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呢?”陳老伯抽出另外一份報紙道:“這就是第二篇新聞的來歷了。”大家趕緊湊上前去看,只見上面也是一個大標題:“受害民眾尋仇未果,政府提醒勿輕舉妄動。”原來張君行一家人的確有打過向小虎本家報仇的主意,但是因為小虎的父親是個頭腦靈活的商人,他見革命風波湧到時,便聰明地捐出了絕大部分資產給政府,從而保住了自己的命,也贏得了政府的信任,被列為重點保護的戶主,終於使他們本家免於被仇家追殺之苦。大家看到這裡終於釋然,張君行與小虎之間竟有如此曲折和牽連甚廣的歷史。發展到這地步,誰又能輕易斷定張君行的行為是否屬於光明磊落呢?畢竟殺父之仇不是隨便就能解開的心結。
陳老伯放下手中的資料,望向何健飛道:“雖然現在張君行和小虎之間的私仇已經明瞭,但是這真的可以說明張君行有復仇行為嗎?”頓時,眾人一起望向何健飛,何健飛點點頭道:“我可以肯定。”說著拿過陳老伯手中的筆和紙道:“借來一用。”在紙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地圖。田音榛不解道:“你畫的是什麼?”何健飛笑道:“我找了學校的地圖看了一下,竟然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你們看,這個是冬蕗上吊的地點,這個是張君行倒斃的地方,而這裡是施婷死的屋子,我們如果將三個地方連起來的話會怎麼樣呢?”說著便連了起來。霎時,眾人驚呼一聲。圖上竟出現了一個十分齊整的等邊三角形。李老伯還是不明白:“就算是等邊三角形又能怎麼樣?”田音榛搶著道:“這個我知道,在佛門中,等邊三角形是最穩固的形狀,代表不可打破和隔離,通常作為支撐防守陣法的模式。”何健飛介面道:“沒錯,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巧合,三人死的位置無意中連成一個隔離的結界,而冤鬼路本身已經存在著一個隱藏的鬼界相通點,結界發生效用,就將冤鬼路一帶隔離成了一個半鬼界。這是唯一可以解釋冬蕗擁有這麼強大法力和操控冤魂輪迴的原因。”陳老伯打斷道:“慢著,我們不是討論張君行復仇行為的嗎?為什麼變成是討論冬蕗強大的控制能力了?”何健飛笑道:“沒有走題。大家請看,這是一個倒立的正三角形,頂點在張君行那裡。而頂點距離冬蕗那裡足足有十幾米,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