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服用了狼血的緣故?
狼人與吸血鬼相生相剋,能輕易防禦吸血鬼的催眠。
可許多喝過狼血的人,還是能被催眠呀。
“快,吃口菜。”他忙拿筷子夾菜喂她,妄想堵住她的喋喋不休的嘴
她卻醉醺醺地歪在桌面上,他把菜遞到唇邊,她執拗地嘟唇搖頭,像個撒嬌的
孩子,“御藍斯,你知道我為何給他釀藥酒麼?”
“不知。”若說出來,她能開心些,他倒是不介意傾聽。只是俊顏難免冰寒。
“他妃嬪越來越多,後宮的女子都要寵愛,我全心全意地愛著他,就怕他身體吃不消,所以每日為他調補。
我竟然愚蠢地讓我的夫君有個好身體去寵幸別的女子!呵呵呵……”
御藍斯冷聲嘲諷,“所以,前世你失寵,也有錯。”
“是呀,我若把釀酒的時間來邀寵,便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嗯。”
“可,他那麼多妃嬪。他一靠近我,我就想到,他抱著別人在懷的樣子。我再不能與他回到從前,情分卻還在,所以,我……我怕他耗盡身體死掉,可他呢?卻和蘇靜琪那個惡毒的賤*人在一起……”
御藍斯怔然,憐愛伸手,輕撫她怒火燃燒的臉兒,拇指為她拂掉淚。
“此生,他們又要成婚,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夫君,我帶他遠走高飛,也不能阻止他,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冷,我知道他心有芥蒂,他防著我……”
她揮開他的手,悲慟自嘲大笑,前仰後合,摔倒了椅子下面去,也懶得掙扎,就那麼躺在地毯上。
毯上是深豔開綻的曼珠沙華,她粉色袍服開綻如荷,雙頰醉紅,青絲委地,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越顯得身姿單薄婀娜,彷彿墜入幽冥地獄的無辜花仙。
他靜坐良久,只是俯視著她,待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竟已睡著。
他蹲下來,兩手伸到她身下,把她抱起來。
“蘇錦璃,若你第一世便救我,我們何至於到了如此地步?”
他走到床前,輕輕將她放在床內側,為她脫了鞋襪和衣袍,拉過錦被,隨即,他轉身出去……
錦璃睜開了眼,淡漠看著眼前的紗帳,眼底一片靜冷的悲涼。
片刻後,聽到門板響動,她忙又閉上眼睛,嬌軀被扶坐起來。
她雙眸緊閉,溺在一片黑暗中,悄悄貪戀他身上的龍涎香,一股醒酒湯的藥香飄展開,然後,一雙暖熱的唇抵上唇瓣,溫涼適中的湯汁被他度入口中。
她遲疑抬手,勾上他的脖頸。
他手上的湯碗摔在了地上。
搖籃裡的小娃兒星眸流轉,呀了一聲,一股真氣襲來,搖籃上的紗帳散下,擋了小傢伙的視線。
*
一早,錦璃醒來,筋骨並沒有想象中痠軟無力,怕氣氛尷尬,她僵著身子未動,昨晚,是她主動的……
然而,睜開眼睛,卻發現面前的紗帳,不是福利華貴的暗金色,而是柔和的鵝黃,身上的錦被也是粉色的,全然不是那宏大臥房內的。
她翻了個身,室內擺設簡單,小床上掛著花瓣綃簾,有一個梳妝檯,一張桌案,床也是單人榻。
這裡……是客房!
康恆正坐在床沿,正一臉複雜地看著她身側酣睡的……小娃兒,御天。
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深吸一口氣,斂住怒火,深冷的眼微轉,眼底寒光愈加駭人。
這孩子很美,睡容憨態可愛,側躺著,粉潤的小拳頭擱在臉側,似睡夢中都不忘拼了力氣成長。
他進來已然一個時辰,就這麼看著這孩子和她。
眼前景緻溫馨,他心裡卻長了一顆毒瘤,恣意釋放著致命的毒。
他恨不能一把將這孽種扯起來摔死,再掐死她!
“錦璃,你認識這孩子麼?”話出口,靜冷如冰,自己也不禁欽佩自己的隱忍。
“他叫御天,是御藍斯的孩子,他說有事要忙,拜託我照顧幾日。”
她淡然說著,坐起身來,身上錦被滑落,她才發現,自己身上衣袍整齊奢華。
月白的絲緞上,繡著枝椏遒勁的梅枝,朵朵紅梅開綻,彷彿筆墨描畫般豔麗驚魂。衣袍上還有淡雅的梅香,彷彿凝了她的魂,豔逸至極。
如此精美的繡工,毫無疑問,是出自王氏錦緞。
康恆凝視著她神情複雜的側顏利眸如刀,從旁冷聲說道,“你沒有發現,他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