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恪盯著上前來的伏瀛,怒火爆燃,想以真氣震碎牢籠,卻發不出內力。
“卑鄙!”
血茶有毒,佟詩靈是毒,曲調諷刺的《彼岸千年》還有他易容的錦璃,更是一味絞痛心扉的穿腸劇毒。
為誘捕他,這可惡的老毒物,果真把他和錦璃的前世今生,研看透徹犬!
南宮恪咬牙暗恨,恨得渾身顫抖,周身筋骨劇痛。
他兩手抓住牢籠,手掌被純銀侵蝕,噝噝冒出白眼,血沿著純銀籠柱流下去……
伏瀛歉然跪在地上,“恪皇子,得罪了!這是陛下的聖旨。若皇貴妃還健在的話,定然也不願看到皇子殿下走到這一步。”
“別在我面前提我母妃,你沒資格!踺”
“他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嗎?前世,你殺父皇,殺皇祖母,也是為母妃復仇嗎?”
御藍斯說著,從門外進來。
血族太后也從內殿出來。
祖孫倆相視,都因這事兒太快完成,而有些不太過癮,同時又痛心疾首。
血族太后素來喜歡探人*,她著實想知道,南宮恪在那一世到底做過些什麼事兒?可惜,那一世她被這小子無情地一劍穿心。
若南宮恪不相助東域王謀反,其他的錯,可以一筆購銷,一家團聚,其樂融融。
御藍斯更擔心,南宮恪如此助紂為虐,與他兄弟相殘,血族上下必然又會群起抗議,拒絕接納無殤和南宮瑾。
南宮恪被劇毒攻心,兩手撐在地上,銀髮下,絕美的面容呈現枯槁地暗青色,每一條血脈都猙獰顯現出來,加之雙眸血紅,鬼爪尖利,那樣子,陡然駭人如魔鬼。
“御藍斯,我早該殺了你!”
御藍斯雙臂環胸,姿態慵懶閒雅,幻光深冷的鷹眸,靜無嘲諷,只是淡然看著他,如看曾經的手下敗將御之煌。
“可惜,你殺不了我!”
見南宮恪吐出一口血,他似笑非笑地提醒,“不必白費力氣了,這是你自己研製的毒,無色無味,混入血液,起效更甚。你強行運功逼迫,只會使毒沁入骨髓,再難救治。”
他感慨一嘆,眸光深冷地看地上遍體鱗傷的佟詩靈。
“恪,若非仔細看過你的前生,為兄實難想到,你竟也如康恆一樣,背叛錦璃!不過,你做的比康恆稍好一點點,錦璃死去時,留得一具完屍!”
前一刻,南宮恪還想反擊,此刻,卻是頹敗無力,癱坐在佟詩靈的血泊裡。
“我愛錦璃!若非真心愛著她,我不會放棄千年壽命……你能為她做什麼?璃兒若不救你,你早就葬身玉鱗江!”
“我不否認這一點,剛才你殺佟詩靈,正證明你愛錦璃。若非你如此痛快,這會兒你已死。”
御藍斯傳召護衛上前,“把他押入囚車上,本宮親自送他入宮見父皇!”
“遵命!”
南宮恪驚得面無血色,困獸般衝撞牢籠。
“我不去,我不去……放我出去……御藍斯,放我出去!”
御藍斯手伸進牢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聲音輕柔地,彷彿撫慰一個任性的孩子。
“恪兒,別怕,父皇不會傷害你,他只是帶你去看看母妃曾經住過的地方。”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南宮恪這就要撿地上的劍。他寧肯自殺!
御藍斯一縷真氣彈射,長劍從牢籠縫隙飛出去,刺進了殿內的盤龍石柱上。
“我仔細看過你的前世,你不曾去過母妃曾被囚禁的橡木屋,所以,你更該在那邊多住些時日。”
*
清空如水,澄澈萬里。
大齊皇宮內,一群金甲護衛穿過宮道,步履震動得地面,隱隱晃動,頃刻間,將碧荷宮團團圍住。
南宮謹在密室內聽到動靜,猛然坐起身來,謝天謝地,孃親還安睡在左邊,只是右邊……
坐著一個人,是……康恆!
該死的,他何時進來的?區區一個人類,輕功竟如此高深莫測?
小傢伙小臉兒頓時慘白,迅速摸向腰間……
康恆清冷勾起唇角,把手中的短劍舉到他面前,陰沉提醒,“謹少主,是在找這個嗎?”
南宮謹驚怔,不禁懊惱。
他一臉兩日沒有睡,剛才竟是睡過了頭,不但被他欺進,佩劍竟也被奪走?!
這在他南宮謹的史冊上,可是奇恥大辱!
小傢伙心一橫,赤手空拳擋在錦璃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