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哼哼,他會真的放棄錦璃麼?他不信!他死也不信!
痴情這種東西,會遺傳。
他與他都是痴情帝王御穹與康悅蓉的兒子,他們的骨子裡流淌著倔強的精純之血,一旦認定某個女子必會至死不渝,哪怕不愛,也會把她困於身畔,至死方休。
“既然如此,臣弟……恭敬不如聰明。”他倒要看看,血族太后能給他這太子殿下找個什麼樣的女子!
御藍斯這便命人帶南宮恪去寢宮裡歇息洗塵。
“還有不少急事等著處理。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即可,為兄先去忙!踺”
“是。”
於是,南宮恪被護衛請上馬車,前往寢宮。
他血眸獠牙因為強烈的怒火和仇恨再也剋制不住!
御藍斯抱著兒子,若有所思地冷揚唇角,目送馬車駛入王宮深處。
“無殤,別裝睡了。”
“呀?”襁褓中的小人兒,調皮地睜開眼睛,滿目萬道星芒煞然迸射。
瑩白透紅的小臉兒,神態狡黠,與錦璃如出一轍。
御藍斯瞧著他這樣子,不禁莞爾。
“告訴爹,你孃親成婚時,可熱鬧嗎?”
“呀呀?”爹是問孃親哪一次成婚?
“怎麼?爹不在時,她竟不老實地嫁了兩次麼?”
“呀!”如果孃親知道他告狀,恐怕會卯著他屁股狠揍一頓吧!小傢伙心虛地嘟嘴兒。
御藍斯相信,錦璃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但,他不放心康很。康恆拿他的安慰和錦璃交易,難保錦璃不會傾注一切贏這場賭局。
“你孃親和康恆……”
小傢伙揚起淺淺柔柔的眉。
爹是想問孃親,有沒有和康恆洞房花燭夜吧?!
聰明的小傢伙就張口絮絮叨叨說起來,然而,出口卻是……
“呀,呀……呀呀呀……呀呀……”
昨晚喜宴結束,他借牽引之力,使得孃親呈現醉態,吐得康恆滿身汙穢。
孫嬤嬤又帶宮女們折騰著服侍,康恆豈會得逞?!
不過,昨晚康恆也奇怪,被蘭妃叫出去說了一番話,回來之後,便先於孃親睡著了。
估計那廝是心虛,不敢面對孃親吧。蘭妃也心裡彆扭,定是叮囑自己的兒子,不要輕易碰被別人碰過的女人。
御藍斯聽著這番“呀呀”的說辭,哭笑不得,忍不住揶揄兒子,“你平時都這樣和孃親說話嗎?你孃親豈不是要悶死?”
“呀呀……”
孃親倒還好,不悶,卻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哥哥倒是懂他的意思,卻總是笑他沒長牙。
“爹教你用牽引傳音,以後就不用這樣呀呀呀了。”
“呀?!”有這種本事麼?太好了。
御藍斯不忘提醒一句,“不過,這牽引傳音,僅限用於有血緣牽引之人,陌生人是不能用的。”
“呀!”這也不錯,他又不是貪心鬼。
當然……“呀呀呀……呀……”他是不會同意爹爹娶什麼狗屁太子妃的。
修長的手指點了下他的小鼻子,“小孩子不能罵粗話!尤其,狗屁這個詞,不能亂講!”
星眸詫異圓睜,“呀?”原來這個是不能說的嗎?
哥哥就罵康恆是狗屁,前幾日還罵了一整天吶!還說,康恆是活著浪費糧食、死了都浪費土地的畜牲!
*
夜色深濃,月華如練。
康恆於床邊的椅子上翻閱著奏摺。
床上,靜閉雙眸,睡眠不醒的女子,靜躺不動,呼吸勻淨,吐息如蘭。
門外,小安子通報,“殿下,蘭妃娘娘駕到!”
康恆忙迎出去,不想讓蘭妃看到這樣的錦璃。
蘭妃一身雍容貴雅的湖藍色錦袍,還是從前的蘭花妝,只是髮髻改了,比從前更高傲,更清冷,更威嚴。
康恆看得出,她是憑這奢華豔麗的衣飾證明,也昭告那些太善於察言觀色的宮人,她沒有失勢,她還是獨一無二的蘭妃。
殊不知,卻正是這一點,她輸給了王綺茹。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在虛張聲勢,苟延殘喘。
也更因此,康恆心底更覺悲涼。
他猶記得,婚禮前,錦璃在懷中對他說,前世,他把她打入了冷宮,椒房宮,就是冷宮。
她前世那狀況,定然與此刻母妃的處境相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