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不但再也按不下去,還從美人圖的手腕上鬆脫下來,落在她的掌心裡,碎落成塊兒。
剜了半天剜不出的東西,這會兒一碰,竟到了手。她苦笑搖頭,“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面的那面牆,突然向上劃開……
聽到動靜,她疑惑看過去,本以為是御藍斯來救自己,看到那抹銀甲
銀袍的俊美身軀,又駭然縮排角落裡。
牆那邊,是詭異的一幕,左邊枯骨成堆,右邊金碧輝煌,中間隔著一堵以椒泥突然的牆壁。
男子大步邁進來,一身銀亮鎧甲在夜明珠下,光輝瑩白閃耀,白皙的肌膚亦是如玉一般,綠眸被雪膚映襯,愈加幻美神秘。
他唇角清淺含笑,永遠是冷冷淡淡不溫不火的,此刻,綠眸卻漾出一抹驚喜的溫柔。
“果然,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慢條斯理重複著錦璃的話。
錦璃恐懼地兩手握緊小彎刀,“你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錦璃,我是來救你的。”
“滾——”錦璃盯著他,如看洪水猛獸。
見他大步逼近,她心一橫,揮著彎刀刺過去,手腕卻被他一把擰住……
她揮起另一隻手要打向他的臉,他卻像逗弄一隻雀兒,只吹了一口氣,她手臂猝然一陣麻痛,竟是肩上的穴道,被他吹出的真氣封死。
她難敵劇痛,小彎刀落地,兩條手臂被擰至背後,纖柔的身子被迫向後彎曲,以最羞恥的姿態,被迫緊貼在他懷裡。
他貪婪細瞧著她的臉兒,這眉,這眼,這唇,因怒火而愈加生動靈秀。
“錦璃,你……註定是我的!我們回去洞房。”
洞房?不!她憤怒掙扎,抬腳又踢又踹,卻被她封禁了穴道。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我要這個孩子!我求你……你可以傷我,害我,殺我,不要碰我的孩子!”
綠眸觸及她眼底的傷,他強硬別開頭,從腰間取下錦囊,塞在她小衫內的束胸裡。
錦璃眼眸悚然向下,這錦囊好熟悉。她來不及細究,便覺得一股沉綿的力量從錦囊內迸射,蔓延周身……這裡面裝的是他的狼尾尾端!
無視她的震驚,他咬破自己的手腕,猛吸一口魔力精純的狼血,吻上她木然微張的紅唇……
腥甜的血液入喉,她被迫吞嚥,被嗆得要咳嗽……
他強硬擁緊她,手掌按在她背後,暗用內力,促使血液起效,方才鬆開她。
錦璃眼底的恨,怒,仇,皆被淨化一空,腦海中霎時一片空茫,刻骨銘心的畫面,被胃裡爆燃的烈火,焚燒成灰燼,不復存在。
唇上強硬的吻倏然溫柔如水,她疑惑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豔若冰雪的男子,彷彿初相識,又彷彿似曾相識,親密無間的碰觸,引起一股異樣的熱流,在心底緩緩淌開……
他半眯著綠眸吻著她,靜觀著她的反應,見她雙頰赧然緋紅,才適時鬆開她。他氣息卻紊亂失衡,粗重難平。
“璃兒,是我一時沒忍住……我太想你了!”
灼熱的眼神,溫柔繾綣的話語,還有他身體滾燙的溫度,讓她赧然不安。
不著痕跡拉開距離,她惶惑抿唇,“頤兄……這……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剛成婚呀,你不記得了嗎?大齊內戰,你父兄帶兵出征,為防血族突襲大齊,父皇與齊帝為我們賜婚,簽下盟約。可惜,我們剛拜堂,就遭遇劫難,你被血族溟王御藍斯擄劫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不肯屈從他,他就把你困在這裡……”
“我完全不記得了……溟王御藍斯?他怎麼這樣對我?”
她腦海中似有一場婚禮,隆重奢華,滿殿賓客,錦衣華服,笑顏歡喜……那一幕,被一陣刺痛驚擾,再無法回憶。
“呃……頭好痛!我想回家!”
“好,好,我們馬上回家。”他忙打橫抱起她……
她手臂垂落,有東西從手腕上落下去,噹啷一聲脆響。
“頤兄,我手鐲掉了。”
“不要了,我再送你更好的。”
越過他的肩,她看向那手腕,血玉一般晶瑩剔透,“那東西好漂亮!真的不要了嗎?”
“這裡很危險,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