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動,他便擋在了她身前,“康肅,要動手,你大可試試。”
偏殿裡翻箱倒櫃的護衛,拿了一個木盒,一個畫軸過來。
錦璃駭然震驚,握著彎刀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木盒裡是外公送的遺囑,不,是蘇靜琪太瞭解她,命人模仿了外公的筆跡,寫了那封遺囑。
但她仔細看信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呀。
護衛開啟木盒,卻從盒子底部取出一本賬冊……
錦璃不禁怒咒,“卑鄙!”毫無疑問,這賬冊便是所謂的康恆與哥哥貪汙災糧的賬冊。
康肅早知賬本所在,並無驚奇。
他好奇地抽過護衛遞上的畫軸開啟,不禁冷笑兩聲。
“康肅……不——不要——”
在錦璃恐慌地瞪視下,康肅愣是把畫拿到了康恆面前。
“四弟,不是我害你,我們都以為她與溟王曖昧不明,你看看這上面的男人,你我都不陌生,人家孩子都有了呢!這模樣還挺俊俏的。”
康恆狐疑不解,上前兩步,視線落在畫上,尚未看清楚那男人和孩子的模樣……
錦璃手上的彎
刀猝然揮過來,把畫劈斬粉碎,彎刀直逼向前,抵在了康肅的脖頸上。
蘇靜琪駭然驚叫,“護駕,護駕,蘇錦璃要刺殺太子殿下,快殺了她!”
錦璃扯住康肅,往外走,怒聲呵斥緊逼不放的護衛,“不準跟著,否則我一刀殺了太子!”
康恆擔心地看著她,不禁後悔贈她那把彎刀,“璃兒,別衝動,我們都是清白的,你若是傷了他,父皇回來,反而不好交代。”
錦璃豈肯聽,她已然對康肅和蘇靜琪恨之入骨。
*
她扯著康肅到了殿外來,倒退著下來臺階,大力一扯,帶著康肅轉身……
院子裡,不知何時,站了三個人。
一個銀袍銀髮,面帶輕薄的鏤空面具,正是錦璃要去請、而未能請到的國師大人,南宮恪。
第二位身著富麗的紫色牡丹錦袍,鳳冠於高髻上金光閃耀,一張清瘦的瓜子臉端肅幽冷,叫康肅匪夷所思。
這一位正是他的母親,當今皇后娘娘,蘇世敏。
而第三位,純粹是為錦璃而來,白袍似雪,靜冷脫俗,狼王子,軒轅頤。
錦璃忙鬆開康肅,收起彎刀。
眾人黑壓壓跪了一地,高呼,“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世敏上前,卻是繞過康肅,到了康恆面前。
“恆兒,起來吧,你皇兄胡鬧,母后會收拾他。”
“謝母后及時趕到!”康恆鄭重謝了恩,站起身,擔心地看了眼錦璃。
“小安子,扶殿下去殿內躺著。”
小安子領命,忙起身扶著康恆進去殿內。
隨後,兩個御醫便提著藥箱匆匆進來,跟了進去。
皇后彎下腰,親手扶起錦璃,溫柔拂開她恐慌緊皺的眉心,“璃兒,可有傷著?”
錦璃受寵若驚地抬眸,端看眼前清瘦慈愛的容顏,眼淚便淌下來,“姑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表哥,是他先傷害我和康恆……”
“姑母來的還不算太晚!就像你冒死救我,也不晚。”蘇世敏疼惜地嘆了口氣,把她攬進懷中,“有姑母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錦璃悶在她懷中,突然抑制不住,嗚嗚地哭起來。
為前世糊塗的任性與絕情,為今生及時的彌補。
蘇世敏也壓制不住心痛,錦璃一哭,她的心更亂。
當皇后這麼多年,苦,淚,血,她打落牙齒都是一個人吞嚥。
在冷宮裡,她的飯菜被那些瘋癲的妃子搶走,她只能吃樹葉,啃樹皮。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在那樣的慘境中死去時。
兩個太監卻來到她面前,恭敬小心地捧著鳳袍給她,說,“皇后娘娘,您的侄女蘇錦璃郡主冒死闖入西山獵場,苦求皇上開恩,現在您可以回椒房宮了。”
她不是不想幫兒子除掉康恆這顆眼中釘。
可她的兒子,康肅——她和康邕——那個不愛她的男人生下的孽種,當她這親生母親在冷宮啃樹皮時,他卻在忙著調戲宮女,忙著納蘇靜琪為妃。
這樣的兒子,讓她失望,也讓她絕望。
就在前一刻,軒轅頤衝到椒房宮,告知她那天在西山獵場的真相,她才明白,錦璃為她所做的,遠遠不只“懇求”這樣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