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的錦繡立領鳳袍,鳳翼般飛展,婀娜的身影,快如風動花舞,太后瞬間到了階下。
宮人們忙一一開啟厚重的金箔鑲邊的紫檀木大禮箱,讓她仔細過目。
御藍斯忙起身,拿起箱子裡的東西為她介紹播。
“皇祖母,這奇石夜光瓶,看上去無甚奇特之處,殘枝放入裡面,再加一點水,不過一季便可長出新芽,開出花朵。”
“寧安王府還有這寶貝?”
“不是寧安王府的,是錦璃自己收藏的。”
“寧安王素來小氣,哀家篤定,他若有寶貝,連齊帝也撈不著一根毛。”
太后若有所思地頷首,當即命宮女拿去試驗。
她忽然想到什麼,忍不住問,“聽說錦璃把王府裡最貴重的銀袍軟甲賞給了寒冽他們,把寧安王氣了個半死?跫”
“確有此事!”
“呵呵……這丫頭,有趣!哀家年輕的時候,素來如她這般,隨心所欲,你可莫要辜負了人家姑娘。”
“是。”
御藍斯拿起一副巨大的畫軸,兩位宮人上前來,默契地開啟。
乍一看,畫上高綰著飛仙髻的美人,竟似要飛舞而下。
至美容顏,膚若白玉,眼若晨星,明豔無儔,粉頰似嗔含笑,婀娜輕轉的身姿似弱柳扶風,蛟綃紗袍迴風舞雪,裙襬上星光閃爍……單看著這曼妙舞姿,竟似隱約聽到樂聲為之奏起。
太后嬌豔的紅唇圓張,鳳眸裡滿是驚豔的讚歎,帶著牡丹護甲套的素手輕抬,不禁按住心口。
她活了萬年之久,賞過如花似玉的美人無數,為兒子孫兒年年選妃,看得已然有些厭倦。也早已認定這世上再無哪位女子,能驚起她的好奇與驚歎。
這畫上女子的美態豔而不俗,出塵仙子一般,驚豔得讓她失了心神。
御藍斯似笑非笑地瞧著祖母,“皇祖母?”
太后猛然回過神來,不由慨然長嘆,“自打你母親死後,哀家再沒見過如此絕妙的人兒。”
御藍斯示意宮人把畫軸收起,太后忙阻止,“哀家再看看!再看看!”
御藍斯便親手拿著,讓她看個夠。
太后伸手輕觸畫上的美人臉,“溟兒,這美人兒好生熟悉!”
“皇祖母應該不曾見過她。”
太后猶疑嘆息,“這……像極寧安王妃王綺茹,但是,王綺茹容顏也該老去,這女子更比王綺茹更多幾分靈氣。這身姿,這眉眼……嘖嘖……哀家找不到詞彙來形容。”
御藍斯忍不住笑道,“皇祖母,這就是您喜歡的蘇錦璃!”
“哦?蘇錦璃?這……怎麼可能?”太后忙派人去書房拿畫冊來,眉眼神色狐疑。“這真的是寧安王所畫?”
御藍斯無奈地承認,“這是孫兒親手所畫。”
“恐怕是你畫得誇張了。哀家手上也有一幅畫,是西門向蝶回稟覆命時送過來的,哀家所見到的蘇錦璃,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御藍斯哭笑不得,他未見那畫冊已然想象到,西門向蝶定然把錦璃畫成了醜八怪。
宮女拿來畫冊開啟,上面竟比御藍斯想象的更誇張,是一個膀粗腰圓,面如冬瓜的女子。
相較之下,真正的錦璃愈加驚豔如仙。
“皇祖母,從小到大,孫兒何曾欺騙過您?孫兒之前娶了八位王妃,最醜的也不及西門向蝶畫得這個醜,您心裡有數才對。”
太后頓時勃然大怒,把畫冊一撕兩半,黑若點漆的眼眸,倏然紅光陰戾。
“可惡的西門向蝶!竟拿這東西來欺騙哀家,辱沒我孫兒的眼光?!哀家就知道,她請旨去送賞賜,定打了什麼鬼主意!”
她當即命宮女把畫冊拿去還給西門向蝶。
“傳哀家懿旨,命宮廷畫師畫一千幅醜女圖,標註西門向蝶的名字,散發京城!哀家讓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幾個箱子裡的寶物,御藍斯都一一介紹過,太后愛不釋手地邊看畫上美人,邊賞寶物,越看越歡喜。
“寧安王雖然小氣了些,可到底是一國元帥,這個岳丈值得你溟王殿下低頭叩拜!這親家若是做成了,哀家也要親自去見他。”
見她要坐回鳳椅,御藍斯忙恭順俯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對了,聽說蘇錦璃的哥哥蘇錦煜也是一位絕美的男子?”
御藍斯哭笑不得,“皇祖母,您就別太貪心了,人家蘇錦煜和康晴公主兩情相悅。”
“哀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