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淺淺的花香逐漸襲來，和空氣中逐漸濃重的茶香抵抗纏繞。
慢吞吞吃完了一個果盤的楚輕寒回過神來，發現小笨鴨已經和身邊的王牌小A掰頭上了。
“……你們兩個的資訊素，收一下。”
用精神力將他身邊的資訊素震開，楚輕寒揉了揉太陽穴，腦袋又開始暈乎乎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
率先將資訊素收回，小A看向季淵陌，金色的眸子裡泛著些冷意。
“我只是覺得公眾場合，任由自己的資訊素纏在Omega身上有些不禮貌。”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哥哥。”
季淵陌沒理會小A對他的挑釁和指控，低下頭認真向楚輕寒看去。
“抱歉，我剛剛……”
“沒事。”
不用道歉，你受了傷，知道你腦子不好。
楚輕寒拍了拍季淵陌的手，給了小笨鴨一個安撫的眼神。
“所以你就把你的資訊素也纏上來了？”
取得心上人的原諒後，季淵陌冷笑一聲，回擊的嗓音淡淡。
“那你可真夠‘禮貌’的。”
“多謝誇獎，”小A掃了季淵陌一眼，目光著重在楚輕寒略微靠近季淵陌的身影上停留。
而後他垂下眼瞼，溫潤清冽的聲音透著些嘲諷。
“我只是和你一樣，有些情難自禁。”
“哦。”
季淵陌冷漠地回覆一聲。
他想說些什麼，又發現沒什麼可說的。
……好氣啊。
陰陽怪氣的吵架沒吵贏，季淵陌氣得端起桌上的酒杯悶了一大口，他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腦海中，塵封的記憶開始波動。
季淵陌面無表情地將酒一飲而盡，頭痛欲裂中感覺到記憶在逐漸甦醒。
那段他失憶後怎麼也想不起來的過往，一點一滴地浮現上來。
絲絲縷縷，那麼的清晰。
“……季淵陌？”
季淵陌回過神來，發現心上人正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你怎麼了？”
“沒事。”
甩了甩疼得快要裂開的腦袋，季淵陌揚唇，衝心上人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剛剛發呆了一下。”
掃了眼正冷冷看他的小A，季淵陌眉心緊蹙。
還沒徹底恢復的模糊記憶裡，也有人這樣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冷淡而又疏離地讓他離心上人遠一點。
“呼……”
季淵陌深一口氣，將因記憶復甦帶來的複雜情感壓下。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抿唇窩在楚輕寒身邊，好大一隻，委屈而又失落。
“哥哥，你今晚一直在看他，都不理我。”
他們都說我不配，讓我滾遠點。
可是我不想滾，我努力了好久，終於爬到了足以和你匹配的高度。
“哥哥，”季淵陌喝的似乎是烈酒，他嗓音微啞，窩在楚輕寒身邊難過得像個大號胖蘑菇。
“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看看我，我什麼都能為你去做。
“……我怎麼沒看你了？”
楚輕寒被小笨鴨突然的撒嬌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他拍了拍季淵陌手臂，頓了一下，又拍了拍季淵陌的手。
微涼的掌心輕輕合攏，纖細的手指將季淵陌骨節分明的大手包住。
喝醉了的楚輕寒握著小笨鴨的手，臉頰紅得發燙。
這傢伙，好粘人。
“我在看你，一直都在看你。”
騙人。
如果心上人還記得他的話，他之前休假時去找心上人，也不會得到那句冷淡而又疏離的“你好？”。
“嗯，”季淵陌吸了吸鼻子，假裝自己相信了。
“你多看看我。”
他握著楚輕寒的手輕輕晃動，嗓音低沉而又輕柔。
只要你想，我什麼都能為你去做。
伴隨著季淵陌的撒嬌，另一側，坐在楚輕寒身邊的小A臉色愈發冰冷。
冷漠與銳利的感覺在他周身環繞，片刻後，彷彿想起什麼，小A深吸一口氣，將周身的氣息壓下，僅餘一分冷厲仍舊在他眉眼間存留。
這傢伙，一看就出身良好，和他心上人一樣，是受過良好教養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