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爺要是好好悟悟醫道,可真比百草堂裡的胡郎中,不知要厲害多少倍。”
沈九歌聞言,不覺暗自點頭。
她這幾日在屋中呆得厭了,練瑜伽也有些懈怠,今日索性到在寧園中轉上一轉。蓮兒起先還跟在後頭,後來,沈九歌知道她惦記幼弟心切,而她自己,也實在是想獨自呆上一會兒。便找個理由打發了蓮兒,沿著寧家花園中一條狹窄的花徑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忽然前面的花叢深處,突然出現了兩間獨立的紅磚瓦房,人家別的房子都中規中矩的,只它的房脊是高高的,很突兀地立在繁花嫩葉當中,彷彿在向人昭示著它的與眾不同。
沈九歌微微一怔,她剛嫁入寧府不久,對寧家花園的地裡方位還不太熟悉。怕走錯了路,便小心翼翼地想躲過這兩間令人稍感怪異的房子。房門敞著,裡面一聲低沉的聲音飄入她的耳鼓,她呆滯了,全身的血液彷彿在瞬間凝結……
“千尋……嗯……我的寶……”
那個聲音她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裡曾經聽過。可那滿含情慾的呻yin聲,和那叫出的名字,不能不叫身為過來人的她把裡面的情形想得很齷齪。如果,那個男子叫的是別人,她會毫不猶豫地轉身走開,可是那人脫口撥出的名字,以及另一個不屬於這個男子的喘息聲。難道那個人是寧千尋?
不思進取,不務進業,整日浪蕩還不夠麼。難道他除了喜歡美貌女子外還是個斷袖?那真的是無可救藥!
“變態”,沈九歌咬牙切齒一番後,總算讓自己平靜下來一些,壓低聲音咒罵道。她原想快些走開的。可是,她覺得自己不能任由寧千尋這般墮落下去。
於是,她在外面輕輕地咳了一聲後,悄悄地躲到了房前的一顆不知名的老樹後面。
“外面是誰?”屋內傳出一個狠厲的聲音,而後,傳出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接著,裡面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紅衣男子,目光機警地四下瞧看。沈九歌馬上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有過兩面之緣的邪魅男子寧不屈。
兩次都是自己女扮男裝,在湖中遇到的。特別最後這次,當自己與寧千里,柳依依叫勁,唱起了現代時的一首電影插曲《知音》時,渴望看自己化成長風繞戰旗的那位。
他穿上鎧甲是個勇士,上了戰場是個英勇無敵的將軍,可是此時,他是世人眼中的異類。他居然和寧千尋……
斷袖,這樣的詞剛浮現在沈九歌的腦海。就聽見寧不屈道:“裡面沒人,你出來吧!”
沈九歌的心沒來由的一跳,只見裡面走出一個身穿藍布長衫的清瘦男子。男子垂著頭,唇緊抿著,像是在極力隱忍著某種屈辱的情緒。他的身形和寧千尋有些像,但他不是
幸好幸好!沈九歌以手捂胸,輕輕地吁了口氣。
那男子思忖了片刻,唇也翕張了片刻,最終他默然地轉身離開了。
沈九歌看著他那瘦削的背影,覺得有些淒涼!人,怎麼能活成這樣,可是,每個人都有存在這個世上的理由和籍口,不是嗎!自己也不過是穿越而來,飄蕩在這世上的一縷孤魂,還有什麼資格去評判雖人?
她這樣想著,忽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樹後是誰,給我滾出來!”
怎麼被發現了?看來,屋脊與眾不同的房子裡住著的人,也果然是白裡透紅。沈九歌又驚又懼地想著,然後拍拍自己的胸口,報著誓死如歸的念頭,一步一挪地走了出來。自己發現了這位寧將軍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他要殺人滅口,也未可知。如能就此讓自己穿回去,不信佛的她一定要給他立個牌位供著,好好謝他一回。
沈九歌剛露臉,寧不屈神色一僵,無比震驚地看著倚靠在迴廊邊的人。她微張著嘴,臉上掛著極為勉強的笑:“寧不屈,開始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異類,你的欣賞水準,果真和一般的人有著非一般的距離。”
寧不屈沉默了許久,終於吐出一句:“ 這裡鮮有人來,你是怎麼跑到這兒來的?!”
“賞花賞過來的唄!”沈九歌聳聳肩,心裡卻在叫囂: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快來殺我啊,快來殺我,把我送回現代吧!
寧不屈擰起了眉毛,無言地看了她好半天,忽然上來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腕,將她向花叢中的小徑裡一推,聲色俱厲地道:“滾,別說你到這裡來過!”
而後頭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只聽“怦”的一聲巨響,隨著那道鐵門的關閉,沈九歌只覺方才是噩夢一場。
她彷彿怕誰在後面跟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