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舒微微頷首,示意他說出來。
“教主說:。”
慕容雲舒
“那我們先行告退。”
一出清風閣,北護法便委屈地抱怨道:“為什麼不讓我說完?大小姐從中奪魂丹之毒起,到毒發身亡,陰玉一直佩戴在身上,還不是香消玉殞了?這就表明索魂玉也奈何不了那奪魂丹。你們為什麼要瞞著夫人?”
東護法無語地沉痛搖頭,好似北護法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多說無益。南護法也表示沉默。唯獨西護法沒好氣地說道:“教主明知道索魂玉對奪魂丹無效,還把東西送給夫人,就是想給夫人一點信心,你把真相說出來,不等於壞了教主的事嗎?”
北護法恍然大悟,頓時感到無地自容,自責地抬不起頭來,但走了幾步之後他忽然想起來,“破壞教主的好事不正是我們一向的行為準則嗎?”
“前提是無傷大雅。現在夫人的性命岌岌可危,還搞什麼破壞。”
“說的也是。”北護法若有所悟地點頭,嘀咕道:“先是大小姐,後是夫人,那奪魂丹跟咱魔教有仇是不是?”
西護法臉色一沉,殺氣騰騰地說道:“別讓我知道那奪魂丹是何人所煉,否則,就算沒有教主的黑風令,我也照樣滅他九族!”
其他三人聞言眼中皆露出吃人般的兇光。
與此同時,慕容雲舒正捏著那塊索魂玉,站在窗前,一臉平靜地望著窗外的芭蕉樹,思緒卻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北護法的話雖未講完,她卻聽出了那未完之意,索魂玉對奪魂丹無效。這更驗證了她的猜想,奪魂丹或許並不是毒藥。不是毒藥,卻能在無聲無息中置人於死地,簡直比毒藥還可怕。而楚長歌顯然也知道就算有索魂玉也於事無補,為何還要把玉送給她?
慕容雲舒輕嘆一聲,把玉翻個面,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個‘歌’字,心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明白,好似霧裡探花,像抓到了什麼,又像什麼也沒有抓到,腦中混亂得很。
不管怎麼說,這塊玉佩是由教主令牌改造而成,楚長歌又隨身佩戴多年,意義非比尋常,還是還給他的好。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是這種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定情信物……
驀地,慕容雲舒一怔,連忙甩頭斂去這種想法,壓下胸中情不自禁地莫名喜悅,把玉放回錦盒,然後,束之高閣。
等見到他之後,再親自交還給他吧。慕容雲舒這樣告訴自己,然後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將那些令她困擾的情緒徹底拋盡,一轉眼,又心如止水。
*
時光容易把人拋,轉眼又是一個月。這一個月以來,慕容雲舒將‘貨幣改革’事宜全部交給錢總管和聶青,自己一門心思與鳳城研究藥理,簡直成了鳳城的關門弟子,提個藥箱走在大街上,也能有幾分大夫氣質。
“那塊索魂玉,你還是戴著的好,雖然它並不能祛除奪魂丹的毒性,但能夠起到一定的抵制作用,可以減緩毒性的擴張。”
“聽說索魂玉分陰陽兩玉,你見過陰玉嗎?”慕容雲舒忽然放下手中的藥典,抬頭問了他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鳳城微楞,然後垂下眼,道,“見過。”
“是在中過奪魂丹之毒的人身上見到的?”
“你怎麼會知道?”
慕容雲舒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低頭繼續檢視藥典,可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楚長歌將令牌一分為二做成玉佩,會將陰玉送給那女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或許,正因為有她才會有陰陽玉佩的誕生。雖然事實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可親耳聽到,胸中還是不免有些堵。
有些事,果然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為誰造玉,玉送給誰,這本不是她應該關心的問題,又何必自尋煩惱……
慕容雲舒正暗暗懊惱,忽聽鳳城說:“那個人,和你有點像,也有高度強迫症,不過她的性子很耿直,也很傲慢,有時候飛揚跋扈的讓人受不了,這一點倒與楚長歌如出一轍,真不愧是……”
“夠了!”語氣很重,帶著絲絲惱怒。
鳳城立時噤聲,一臉驚愕的看向她。
不止他,慕容雲舒也驚訝不已,沒想到自視冷靜的自己竟然會向鳳城發脾氣,心中頓時懊惱不已。她一向不喜把情緒暴露在人前,而此刻的意外,讓她有種沒穿衣服的窘迫感,感到無所適從。
沉默了幾秒,慕容雲舒整理好情緒,只當方才什麼也沒發生,淡淡開口,“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