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又怎麼能表露些什麼呢?
這兩年裡,除卻君泱極受聖寵,後宮中還有一人,亦是聖眷不衰。
那人就是永延殿蘇經娥,蘇眉。眾所周知,蘇經娥與最新被冊封的安處殿君婕妤最是親近,兩人時常結伴出遊,宛若姊妹。
這後宮啊……除了最開始抱著的目的和幻想,如今在這裡的人,大多在意的都還是怎麼活下去,而活下來的人,在意的都是怎樣才能活的更好。誰都沒有錯。
是啊,誰都沒有錯。
雖然不喜蘇眉,雖然仍是想去和班婕妤親近的,但如今自己變了模樣,曾經的故人見狀,自然也就遠了。除卻手足親情,沒人誰會無故和別人親近,要麼是喜歡你的性子,要麼是喜歡你的模樣,而要說只單單喜歡你這個人,那一定是建立在足夠了解的基礎上,且你的身上至少要有一樣吸引那人的東西。而很顯然,此時君泱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已和以前全然不同,既是這樣,遠了故人也是正常。
挽著蘇眉的手在御花園散步時,君泱淺笑盈盈,身側的蘇眉亦是笑得眉眼彎彎。
她早學會了假意逢迎,並將所有情緒都藏得滴水不漏,從側面看起來,現在的君泱早不是最開始的君泱了。如今的她,衣著看似簡素卻帶了隱隱的奢華瑰麗,腦子裡想的是,只要能做成自己想做的,只要能報了仇,這些算的了什麼呢?
從內而外,好像她早不是最初的她了。
事實上,人之一生,其路漫漫,誰能保證自己真能始終如一不變,誰能保證自己真能以初心待人待事分毫不改?沒有人能做到的,沒有人。
只是,就在君泱慢慢接近著蘇眉,琢磨著自己的計劃的時候,這中間卻突然生出一個變故。而這變故,來自於與劉驁素來親近的富平侯——張放。
在入宮之前君泱便知道張放其人,只是,卻不是因為他的才華或是偉岸事蹟,而是因為他和皇上之間傳出的一些晦澀情事。張放生了一副好模樣,若說劉驁是劍眉星目生得極為俊朗,那張放便是天生一雙含情眉眼,俊美豔麗,民間市井裡常有此類流言,便是冚城地處偏遠都能流傳了去,可見其事流傳之廣。傳言都說,二人情趣相投,相貌相當,便是兩人雖同為男子,站在一起看起來卻也沒有什麼不般配。
市井小民聽這些傳言只圖個新鮮,而仕人聽了多是唏噓感慨長嘆,粗人聽著便是興起吆喝一聲,老人聽了難免覺得這樣的感情上不得檯面……不論是誰,總之都覺得這樣的感情久不了,那時的大家都說皇上怕只是圖個新鮮,不久就要疏遠那張放了。卻是這個時候,皇上親封張放富平侯,待榮寵,張放其人一時顯赫之至。
可是,就算傳的這樣廣,從前的君泱對這樣的傳言卻並不感興趣,而她入宮之後又對劉驁一見傾心,自然也沒想多的,再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更是容不得她想這麼多。但近來皇上與那張放時常勾搭一處,卻令君泱不得不多想,而一想,這些事情便都想了起來。
靠著椅背,手執書簡,君泱的雙眼卻是無神,明顯神思遊離在別處。
忽然想起那一日自己去建章宮找他,正正遇上了一回傳說中的富平侯爺,果然如傳言一般身姿纖細,眉眼含情,雖是男兒身,卻生了一副女兒像,極為清秀好看,想來,若換身女裝那也是個美人。
只是這美人的性子卻似不溫和,君泱禮貌性的對他低眉笑笑,他卻是瞥了一眼之後立即移開視線,沒看見一樣,而眼角帶出的幾分情緒卻沒藏住主人心思,顯得極是輕蔑。
那一日劉驁破例沒有將她留下為他研磨添香,卻是言辭含糊將她打發回去,也是自那日起,劉驁便少來了安處殿,也少來了後宮各殿,說是國事繁忙,其實是隨著富平侯出宮遊玩了……後宮從來是個人多嘴雜藏不住事情的地方,就算他稍有遮掩,畢竟是國之君主,他的動向,他做的事情,誰不知道呢?
可是,知道,卻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的確是將迎來一場變故,是張放點燃的印子,卻不是因為張放其人,而是因為張放為劉驁引薦的一個女子。傳言那女子為富平侯府的舞姬,說她窈窕輕盈,身若弱柳迎風,貌可傾城,尤其善琴善舞,其人妙絕,其琴妙絕,其舞更是妙絕,能於人掌中翩翩。正是因舞姿輕盈如燕兒翩飛,故而人將之稱為“飛燕”,而對於她的本來名字‘宜主’卻是忘記了。
從那之後,那女子也只以飛燕為名,冠上一個趙氏姓,合為趙飛燕。
飛燕飛燕,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聽說皇上每日每日跑出宮外就為了去富平侯府與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