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今日就和你說個明白。拋開王叔與我們一脈相承血肉相連的種種原因,我所有的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一個承諾。這個承諾不是給那個通敵叛國的蕭雲軒,而是給那個從小與我生活在一起,十幾年來肝膽相照休慼與共的蕭雲軒。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我答應他了,就必然盡全力做我能做的一切。”
“可你明明知道雲軒他已經叛變了,兩個雲軒就是一個人,都是他。”蕭素睿似乎有些失控,發狠的眼緊盯著蕭素真,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偽裝恭敬,惡狠狠的喊。
“不是一個人。在我心中,那個可以稱為兄弟的蕭雲軒,早在大戰之後就已經死了。現在在敵國中的那一個,是我不認識的人,更不是我的兄弟,來日若能沙場相逢,我會第一個取他性命。”蕭素真也是緊盯著蕭素睿的眼,絲毫不肯放鬆,兄弟倆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著,竟是誰也不肯相讓。
好半天之後,倒是元媛一聲輕笑:“兩位殿下,天寒地凍的,何苦站在院子中吹冷風?若是有興趣,妾身去把那臘八粥熱一熱,殿下也嚐嚐這尋常百姓家的滋味如何?”
蕭素睿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自己都不夠吃,又何必做這個人情?我不要,你們自己吃吧。”說完看向蕭素真道:“太子殿下可要和臣弟一起離去?”他本以為蕭素真既然給元媛解了圍,這時候定然要避著嫌疑,隨自己離去的。卻不料蕭素真竟笑道:“我這幾日腸胃不好,魚肉俱不敢吃,既然弟妹盛情,那便卻之不恭了,何況還奉了聖命,要探探叔叔的病。五弟想必也是公務繁忙,你就退下吧,看看這人把一個院子都擠滿了。京城府尹如今辦事也有些糊塗,拘人竟然還帶著原告親自來了,什麼時候一個四品官兒竟如此紆尊降貴平易近人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那京城府尹冷汗涔涔,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卻聽蕭素睿笑道:“我太子哥哥誇你呢,也不知你交了什麼好狗運,今兒呼喇巴子的勤勉一回,竟然就落進了太子殿下眼中,日後定是前途無量的了。”說完又瞪了那府尹一眼,含笑道:“不過這個時候兒也該走了吧?再呆下去,勤勉也變成了礙眼,恐於前途有礙。”
那府尹忙諾諾答應了,隨蕭素睿一起退出。五王爺心中憤怒不能抒發,一到了官道上便打馬狂奔,把身後一干人等都拋了下去,也不顧眾人哭爹喊孃的叫著追趕,一直回到王府中,進了門就吩咐道:“請魯先生過來。”
魯先生名魯治,是蕭素睿府中第一等一的心腹之人,此人堪比江月枕,端的是一個厲害人物,但只因深居淺出向來低調,因此反而不似江月枕那般名滿天下,自幾年前客居於睿親王府中後,卻慢慢顯露才華。蕭素睿許多主意都是他幫著拿下的,但外面人卻沒有一個知道睿親王府中尚有這一個厲害人物。
當下魯治忙忙的來到書房,蕭素睿遣退左右,這才陰沉著面色道:“這事情我看不妙,蕭雲軒在烏拉國,只怕不是單純的被擄失憶,方被國主等人說動矇騙。如今看來,這倒更像是一個計策,那小子從來都是謹慎小心卻又詭計多端,如果他真的是有目的而去,那就必須讓烏拉國主立刻除掉他。”
魯治一開始還一頭霧水,及至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裡也有了點底,當下忙道:“王爺且稍安勿躁。不知王爺是根據什麼說小郡王在烏拉是詐降?這個看似不太可能啊。除非他查出了有皇子和烏拉那邊勾結。但此事如此機密,軍中也不過壽寧侯一人得知,他怎麼可能得到資訊。雖然之前他有暗中調查,但也不過是從幾場戰事上覓得了痕跡,懷疑軍中有內奸而已。一個軍中內奸,似乎也不值得堂堂郡王冒著抄家滅族的危險深入敵國探聽訊息吧。”
蕭素睿嘆了一口氣道:“先前我也是這樣想,所以覺得烏拉國主和太子的判斷未必會錯,也許雲軒他真的是沒有了記憶,才會對他們的話深信不疑,堅信自己是烏拉國派在我朝的奸細,如今功成回國,自然受封。雖然這事情怎麼想怎麼都覺著不可思議,但俗語有云,無巧不成書。所以我也只把這當做是上天給我們的一次機會。但即便如此,我也命烏拉國主等人要小心防範,萬萬不能有一步錯失。然而如今看來,我還是太不謹慎了,我就應該讓他們直接除了雲軒,免得橫生枝節功虧一簣。”
魯治遞過一杯茶來,一邊笑道:“殿下且喝杯茶,將今日之事細細說給我聽,讓老朽也幫你參詳參詳,不知殿下如何就深信小郡王是詐降呢?”
“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反應。”蕭素睿接過茶,卻沒有喝,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目光陰冷的看著屋中某處,慢慢道:“我們遠在萬里之外,根本無法試探雲軒,所以我只能從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