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說完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元媛便出去了,果不其然,蕭素嫣一口咬定了要和元媛一起睡,元媛也就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阮氏和浣娘則都搬去了成側妃等人的屋子,只剩下小墩子歇在外屋。
屋內燭光搖曳,蕭素嫣拉開窗子向外看了看,又伸手出去接,嘆口氣道:“這雪下的越發大了,今年冬天怎麼下這麼多雪。”說完又趕緊把窗子關上,回頭笑說道:“怪冷的慌,這天氣真厲害。”
“和親的事兒定了嗎?”元媛坐在桌邊,不接蕭素嫣的言語,卻是開門見山。
蕭素嫣面上勉強裝出來的笑容一下子褪的乾乾淨淨,對著元媛清澈如水的眸子,好半晌,眼淚掉了下來,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悶悶道:“何止是定了下來,連……連人選都找好了。”
“人選都找好了?”元媛倒沒想到這麼快,驚訝道:“是哪一國的王子?”
蕭素嫣低著頭不說話,一旁的小墩子插嘴道:“就是波連國的王子。公主不願意,皇上可是高興得緊。直說那個波連國王子在西域那邊的名氣很大,人人都說他英俊瀟灑,文武雙全,不是貴族紈絝。還說他喜歡我們大寧的文化,公主嫁過去必定和王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蕭素嫣皺緊了眉頭,恨恨道:“把他誇的那麼好,騙誰去?打量我不知道麼?父皇只是因為波連國勢力最大,兵馬最強壯,如果和他們和親結盟,烏拉國多半就要顧忌重重,所以他們國家的使臣一來了,父皇就不再猶豫,我……我竟成了工具,我是死也不幹的。”
元媛嘆了口氣,卻聽小墩子又道:“可不是麼。別國都是王子親自前來。這波連國倒好,只是使臣來,王子根本沒露面。那使臣說王子一直在我們大寧遊
歷,如今卻沒有找到,待找到了,就帶他親自來見皇上,迎娶公主回國。姑娘說說,哪裡有這樣的事情?人都沒見過呢,皇上就把公主許出去了,這……怎怨得公主
不放心。”
元媛拉著蕭素嫣坐下,好半晌才輕輕嘆氣道:“公主,你別怨皇上,大寧朝如今陷入了這樣進退維谷的境地,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吧。不然以他對你的寵愛,是斷斷不會做出這樣決定的。你遠嫁異國,固然心裡委屈,可皇上和陳妃娘娘,又何嘗不是心如刀割?”
蕭素嫣抱著元媛哭道:“我……我不管,大寧朝那麼多兒郎,為什麼卻要將保家衛國的重任放在我一個女孩子身上?自太祖建朝以來,我們還沒有過這麼屈
辱的事情,我……我為什麼要開這個先例?前朝那些遠嫁和親的公主,有一個有好結局的嗎?有一個能在死後回鄉的嗎?若是自己國家的戰力不行,就指望一個公主
去和親,最終不還是任人踐踏?父皇明明知道這些道理,為什麼還要犧牲我?”
元媛擁著蕭素嫣,輕聲道:“公主長在深宮,只怕那些算計的事情經歷了不少,只看你先前為我們求情的手段,我便知道,您性子雖然天真爛漫,但該懂的
那些,全都懂。所以,你其實也一定明白皇上的苦衷,只是你無法接受自身的這個命運,所以不肯去好好想,不肯去相信罷了。”
“我不懂,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無奈的?他不過是因為邊疆吃了幾次大敗,又因為雲軒哥哥的事情,所以怕了,再不復當年的雄心壯志了,卻拿我去做交易。”蕭素嫣這個時候也不顧忌自己的形象了,把頭埋在元媛的懷裡大哭大叫,彷彿是要在她這裡尋求支援和依靠。
元媛緊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這個公主,好半天,才一狠心一咬牙;沉聲道:“公主怎會不知道?不是我們大寧朝的兒郎不敢拼命,戰爭爆發以
來,死在邊疆戰場的好兒郎,已近十萬之數。也不是皇上退縮軟弱,而是我朝連年遭災,糧草之上本不富足,支撐如此龐大的戰爭線本來就很困難,百姓無法休養生
息,這場戰爭就如雪上加霜。若是傾盡全國之力,百姓勢必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皇上不得已出和親之策,只是為了爭取時間,為大寧朝爭取時間,總有一天,是的,
總有一天,我們會把烏拉國所給予我們的恥辱與失敗全數奉還,只是……需要時間。”
蕭素嫣在元媛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她抓著元媛的衣襟,淚眼婆娑道:“為什麼非要說給我聽?我一直以為嫂嫂最疼我,可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往我心裡戳刀子。難道你不知心如刀割的滋味嗎?我本以為……我本以為……”
“本以為我和你都是可憐人,所以該好好的安慰你是嗎?”元媛攀住蕭素嫣的肩頭,將她一點點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