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的額頭:“想什麼呢?就有那樣地方,能把你放過去嗎?真是異想天開。最多我能讓你回莊子上再逍遙個一年半載的,這就不錯了。只怕這還做不到。好了,你且先別苦惱,不是累了嗎?睡會兒吧,晚上的確還要忙呢。”
蕭雲軒這麼一說,元媛也無奈了。想一想對方說的也的確是那麼回事。她嘆了口氣,暗道老天爺,自己過來真不是想做金手指的,可怎麼臨了臨了,竟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呢?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現下也沒時間去想這些。元媛嘆了口氣,把頭倚在蕭雲軒溫暖的懷抱裡,喃喃道:“真是賠大發了,這樣的生活和我想過的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好在……好在得了一個你……上天總算還……還待我不薄。”
低語完,她便沉沉睡去。剩下蕭雲軒獨自清醒著,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元媛的柔滑青絲,喃喃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媛媛,好在上天讓我遇上你,讓我有你在身邊,我這一生……總也是沒有枉過了。”
元媛這一覺直睡到夕陽西下,冬日裡白天本就短促,其實也沒睡多長時間。起來稍稍梳洗了一下,夫妻兩個就往慶豐閣而去,這一夜自又是一番熱鬧,不提。
到了年初三,論理是回孃家的日子。浣娘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著,到的早飯時分,就把元媛讓她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元媛也忙碌著,在各個屋裡穿梭,待都安排完畢,就對芳書道:“芳書,芳草兩個和我回去吧,其他人就服侍著小王爺。芳蓮,你素來嘴巴利害,如今且先收一收,我昨兒在慈寧宮那一顯眼,這府裡的幾位主子心裡未必痛快,你可別撞上了,讓人家拿你做法。”
芳蓮笑道:“姑娘放心吧,我是那不知輕重的人嗎?我不出屋,就在這兒待著。”
這裡一切安排妥了,湯嬤嬤也是隨行之人。元媛再讓芳齡給理了理衣裳頭髮,便道:“我現在去和王妃請安,你們套上馬車,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話音剛落,就見蕭雲軒從外面進來了,只見他身穿一襲黑色滾著金邊的大斗篷,越發的神清氣爽,見了元媛就笑道:“今兒個我陪你回去,外面下雪了,道怕是不好走,若你娘捨不得,便在那裡住一夜吧。”
元媛瞪大眼睛,幸虧手上沒拿東西,不然只怕就摔下去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上來急急道:“這怎麼行?誰讓你去的?”
蕭雲軒奇道:“這還用誰叫嗎?自從你嫁了我,我還沒去過你家呢。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如今我們兩個都在一起了,我再不能這樣妄自託大,自然該陪你回去一趟。還要給岳父岳母請個罪,我這心裡才踏實。”
元媛道:“請什麼罪?我爹當初本就是按著攀龍附鳳的心,你那樣想他本就沒錯,只是不該那樣想我。如今你若去了,只怕把他們逞的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我這裡都想著法兒的瞞著呢,你倒好,倒是要自己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蕭雲軒道:“也瞞不了幾日的,如今你在老佛爺那裡露了臉,宮中最是人多嘴雜,只怕沒幾天,這京城裡便都知道你了。到那時,你爹孃不還是要知道麼。”
元媛想想也對。嘆了口氣道:“唉,我只是怕他們動不動就抬出你來,在外面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的。到時人家告到官府,讓那些官員為難,辦了吧,礙著你的面子。不辦吧,何以平民憤,萬一再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她不等說完,蕭雲軒就握了元媛的手,輕笑道:“你擔心什麼?我若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還有什麼資格做你的丈夫?我也必不叫你那爹逞著我們的勢在外面為非作歹就是。如今你在我這裡受了三年的氣,我問過浣娘,你娘在那府裡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此時不和你回去一趟,讓你和你娘揚眉吐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兒呢?”
元媛咬著嘴唇,發狠道:“我那爹爹,從我出生之日,只怕也沒正眼瞧過我一眼,我真想就把我娘接了來,和他們從此後再沒有關係了。”
蕭雲軒啞然失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總之他們對你有生養之恩。我知道你性子高傲,只是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萬不能去別人那兒說,人家不會問你緣由的,直接一個不孝的帽子就安上來了。”
元媛點點頭,頹然道:“這個我是知道的。罷了罷了,既如此,便一起回去吧。我也不用他們對我娘怎麼好,只要日後不敢欺負她也就是了。”她一邊說,心裡就想著這終究是古代,人們講究百善孝為先,連焦仲卿和劉蘭芝都因為這個孝字而被迫分離赴死,自己又怎麼能大的過這些規則呢?
當下又收拾了一番,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