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爭強好勝,這心裡也窩了一肚子火。
“常老闆賭場這麼得意,情場是失意嘍?”陸錦川將煙遞給身側的女孩兒,漫不經心的起著牌,調侃了一句。
那中年男人就苦著一張臉道:“家裡的母老虎,天天和我找事,煩不勝煩!這情場還得什麼意?”
說著,就偷眼看陸錦川,打量著他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就大著膽子湊趣道:“還是陸少命好,這身邊鶯鶯燕燕的,家裡太太又這般賢惠,真是讓人羨慕……”
宛城的人誰不知道現在陸家的少夫人失了寵?一個人踽居在消夏園,陸少對她不管不問,聽說,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常老闆也是想到這些,方才敢大著膽子說出這樣的話語。
“常老闆好大的膽子。”
陸錦川忽然撂下手裡的牌,漆黑的眼眸凜然一倏,冷笑一聲站起身來。
唬的身邊的女孩兒也趕忙站起來,常老闆更是嚇的一身冷汗:“陸少……”
“我陸錦川平生最煩別人議論我的私事。”
站在對面的男人,身姿頎長,邪氣清俊,卻偏生那一雙眸子,在沉靜肅然的時候,會讓人生出悸怕的心思來。
他只是緩緩說出這句話,甚至眉梢眼角都沒有太大的波動,可常老闆整個人幾乎都有些佝僂了,苦著臉不停賠不是。
“陸少,是我這嘴賤……”
常老闆似乎隱隱察覺到自己哪一句話觸到了陸錦川的逆鱗,不由得暗暗後悔,生恨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以為這短時間和陸錦川打了幾次牌,就了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
原本在露臺那邊坐著喝酒的中年男人,聞聲站起身,邁開長腿緩步走過來,淡淡問了一句。
陸錦川睨了他一眼,隨即卻是淡漠收回視線。
顧仲勳,一個低調到極致的男人,卻不料這段時間也開始活躍起來。
因為什麼?
陸錦川垂著的手指倏然收緊,面色已經逐漸陰霾。
站在他身側的女孩兒,有些怯怯的喚了一句:“陸少……”
陸錦川瞧也不瞧她,修長手指抽出一支菸,微微側頭叼在唇角:“滾。”
菲薄的唇,毫無感情的念出那個決絕的字眼,女孩兒傻眼,眼淚都要奪眶而出,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陸少好大的火氣。”顧仲勳輕緩一笑,側臉對誰說了一句:“快準備些清茶來,冬日乾燥,大家也好拜拜火氣。”
“我與顧先生沒什麼交情,如今,也輪不到顧先生來說話吧。”
陸錦川這才正眼去看顧仲勳,這個男人,看來是要和他打擂臺了。
也好,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在叔叔那裡評價都十分不錯的商界奇才,在情場上是不是也能所向披靡。
“陸少多想了。”顧仲勳微微一笑,隨即卻是自顧自在一側沙發上坐下來,他只是隨意的交疊了雙腿,襯衫袖子整齊卷在肘上,散漫坐著,卻給人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儀和壓迫感。
“顧某不才,只是希望化干戈化玉帛而已。”
顧仲勳說到此處,方才抬眸看向陸錦川,淡然一笑道:“不知陸少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顧先生的面子可大的很,我陸錦川指不定以後也要在顧先生那裡討口飯吃呢。”
這話裡的意思,只有二人心知肚明,常老闆站在一邊抹了一把冷汗,卻是鬆口氣,陸少此刻雖然火藥味十足,可槍口已經轉向了他人,這對他來說可是好事。
“陸少可真是會說笑話,顧某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
“怎麼沒有?顧先生一擲千金,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比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吳三桂還要來的出名呢。”
兩人在這裡打機鋒,周圍的人不敢多看,卻都豎了耳朵去聽。
這話裡的意思,大約是兩人爭一個美人兒?
顧仲勳聽得他這樣說,忽地唇角一揚,竟是笑了:“我看世人都是瞎子,根本看不穿。”
陸錦川對太太不聞不問?陸錦川太太失了寵?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男人會這樣咄咄逼人,是因為什麼。
吃醋,陸錦川,堂堂的陸少,竟然孩子氣的在吃醋!
顧仲勳忽然覺得事情變的好玩起來,他一向不愛關注外面的事,除了工作,餘下少的可憐的時間都給了子銘……
而隨著子銘越來越大,性格越來越乖張,顧仲勳忽然覺得,自己對兒子的